人肉盾牌的官員還在扯著嗓子對身後的人嘶喊,讓他趕快放開自己。
但他也沒有再喊太長時間,因為郭勝等魏泓說完話之後立刻給其他幾個靖遠軍使了個眼色,幾人驟然圍攏過來,將那武將層層包圍。
這武將雖以文官為質,卻也不敢真的自己親手殺了這人,進退兩難間被靖遠軍找到空子,從背後一刀捅進了胸腹之間。
這等於是當著幾位文官的面處決了他,也讓在場其他人都明白,這些文官護不住他們,若是不按照秦王說的去做,說不定不等明日他們就死了。
這般威逼利誘之後,別說五天,僅僅三天對面的南燕就被他們打的退了兵。
而且對方顯然沒想到他們會忽然真的進行反擊,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在最初的幾場戰事裡吃了大虧。
三日之後,魏泓立刻便要啟程趕往上川,臨行前被那幾個官員攔住,道:“王爺,陛下派你來守蘅水,你怎麼能說走就走呢?”
“王大人說笑了,陛下是派我來擊退南燕,並不是讓我來守蘅水,戰事結束我本就應該回到上川。如今南燕已經退兵,我又為何不能離開?”
“這……這才短短數日,他們只是暫時退兵而已,誰知道過幾日會不會又捲土重來?”
“那依王大人的意思,南燕隨時有可能攻打過來,我就應該隨時在這裡待命了?這麼說的話,我是應該常駐在這裡了對嗎?”
讓秦王常駐蘅水,這話誰敢說?
陛下當初下旨都只說讓他擊退南燕,不就是怕他戰事結束後找藉口賴在這不走嗎?
現在倒好,他反而以此為由要離開蘅水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但如今所有兵馬都聽你號令,你若走了,若再出了什麼亂子怎麼辦?”
“我將子義和靖遠軍留在這裡,自己只帶走兩百人,只要一切還按照之前的規矩來辦,就出不了亂子。”
說著面色一沉:“讓開!”
他急著回上川,沒工夫在這跟人耍嘴皮子。
這些官員奉命來拖住他,哪裡想讓他走,堵在門口不肯離去。
魏泓皺著眉頭聽他們喋喋不休,面色越來越沉,最後怒吼一聲:“滾!”
幾人被嚇得一哆嗦,下意識往後躲了躲,就這麼一轉眼的工夫,魏泓便撞開他們直接擠了出去。
他們眼看著他離開,卻誰也不敢真的派人阻攔,最終任由他離開了蘅水。
……
姚幼清坐在一堆枯草上,面前是一個水囊和一塊乾糧。
那日護著她逃出去的靖遠軍都戰死之後,她就被人劫持著一路向南,如今已經走了四五天了。
這些人並沒有殺了她,也沒有虐待她,但也不肯放她離開,一刻不停地盯著她,即便看似隨意的散落在四處,也總是剛好將她圍在中間。
姚幼清起初哭過,哭累了便不哭了,因為哭也沒有用,這些人並不會因為她的眼淚而對她心軟,還浪費力氣讓她沒辦法冷靜下來想辦法逃走。
從這幾日的路線來看,她估摸著還沒有離開大梁境內,王爺的人應該還在四處尋找她。
因為這些人經常改換路線,一看便是沒到他們能徹底掌控的地方。
必須要儘早想辦法逃走才行,不然等真的離開了大梁,她再想逃跑就難了。
趙伍見姚幼清一直沒動,走過來道:“王妃,你吃一點吧,待會馬上又要趕路了,你不吃東西沒力氣。”
姚幼清沒說話,沉默片刻後拿起乾糧小口小口的吃了起來。
一行人準備再次啟程的時候,她忽然說肚子疼,想去方便。
女兒家當著外男的面說這些話自然是不好意思的,但這幾日她身邊除了男人還是男人,已經顧不得臉面了。
趙伍皺了皺眉,似乎看穿她的意圖,道:“王妃還是老老實實跟我們走的好,別想耍什麼花招,免得吃苦受罪。”
姚幼清低著頭,捂著肚子小聲道:“我真的不舒服,你們剛才給我的水太涼了,我以前從沒喝過這麼涼的水。”
剛才的水是趙伍他們剛從河裡打上來的,確實很涼,他聞言打量她一會,似乎在判斷她是不是在說謊,最終道:“那你快一點,我們沒那麼多時間耽擱。”
姚幼清點頭,在河邊一處茂盛的蘆葦叢後蹲了下來,過一會果然老老實實地出來了,並未藉機逃跑。
趙伍緊繃的神經稍微放鬆一些,帶著她繼續趕路。
接下來的一整日,姚幼清面色一直不好,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