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三姐妹接連出嫁,蘇父心裡定然不好受,這事他雖不能感同身受,卻也能理解。但理解歸理解,誰又能可憐可憐他這顆想娶媳婦的心?
此刻不僅是昭儀大長公主,就連李老侯爺,也一臉希冀的瞧向李裕,李裕不想蘇若雪給祖父祖母留下不好的印象,苦著一張臉插科打諢,“祖母,蘇家上半年接連要嫁兩個女兒。。。。。。”
李老侯爺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他做夢都想有個嬌滴滴的小孫女,自家沒有就期望孫子娶回來嬌滴滴的孫媳婦,他當孫女來疼!可假若是他自家的孫女,哪家的臭小子敢多看幾眼,他想想都恨不得抄傢伙好好教訓他,更別提嫁到別人家了。
是以,李裕這般一說,他心中雖然有些著急和可惜,但到底沒說什麼,只是瞧見自家這個沒用的二小子,更不順眼了!
“趕緊給老子滾,沒得看見就心煩!”
李裕繼續傻笑,又看了一旁的昭儀大長公主一眼,方才笑呵呵退下,“那就勞煩祖母了!”
輔政王爺閔宏睿,二十有二,本早該成家,但早些年先皇身體不好,後來又幫助新皇登基,處理朝廷正事,婚事一來二去也就耽誤了下來。此番娶妻,還是當今太后親自下的懿旨賜婚,蘇家作為一介商戶,按理說,怎麼著都進不了這些人的眼,可現實就是如此這般驚人,是以,關於這蘇家三小姐的廬山真面目,不僅是大街小巷,就在皇室之中,也多是好奇。
一個卑賤的商戶女,竟惹得最是清心寡慾的輔政王爺動了春。心,各人不論懷的什麼心思,反正新人剛拜完堂,正房之中熙熙攘攘便坐滿了人。
眾人三五一團,小聲跟身旁之人交談著,言辭中,毫無疑問,除了對這新晉的輔政王妃的好奇,大多便都是不屑和鄙夷。昭儀大長公主作為當今聖上的姑祖母,從先皇到如今的夏景帝,均有從龍之功,是以今兒個巴結奉承她的人自不會少。
這其中,便有一三品命婦,前些日子打聽道,因為今日的婚事,輔政王爺竟逼著李老侯爺和裴府的金孫裴昊斷了乾親關係,世人皆知,李老侯爺拿裴昊是當親孫子疼的,即便這輔政王妃跟裴府的孫媳婦乃親姐妹,也料想昭儀大長公主會為了丈夫遷怒於輔政王妃,便斗膽隱晦的提了兩句,言語中盡是對輔政王府仗勢欺人的不滿。
昭儀大長公主作為當年最受寵的公主,一身貴氣自不在話下,早些年她還能當笑話一般,瞧這群人都鬥雞似的,話裡話外,掐的跟不要命一般,無論心裡是得意,還是惱怒,臉上還都掛著最得體的笑容。
現如今,可能是跟那人在一起習慣了,她也懶得周旋於此了,鳳目微微眯起,瞥過去一眼,“蕊兒這丫頭我見過,跟阿睿最是相配,我瞧著挺好的。”
清淡淡一句話,卻讓原本還算熱鬧的屋裡剎那間安靜了下來,眾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誰都想不通,這位活祖宗咱麼就突然給新娘子撐起腰來了,尤其是剛才說話的婦人,臉憋得跟豬肝一般,手中的帕子都要揉爛了,若不是理智還尚存,真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昭儀大長公主跟沒事人一般,端起手邊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全然不把周圍人的反應放在眼中。
經此一事,眾人雖不明,卻也都知曉了這位的意思,接下來說說笑笑,便都不再提這一茬了。
暮色四合,蘇家滿院張燈結綵,瞧著仍舊一派喜氣洋洋,飯廳內,蘇父和蘇若幽、蘇若雪三人用完膳,漱了口,坐在一起說話。
家中突然少了一人,即便三人話聲未停,卻總覺得心裡空落落的,尤其是蘇父,心底更飽含落寞。
但他更希望女兒得到幸福。
女兒聰慧,不忍蘇若幽和蘇若雪擔心,蘇父直接開口,“你們兩個就放心吧,爹爹雖然還有些不習慣,但是卻並不難過,你們一個一個都要幸福,爹爹日後見了你們孃親的面,方才不會愧對與她,要不然,她可不會饒了我。”
似是瞧見了妻子怒瞪他的畫面,蘇父呵呵直笑,一雙桃花目中,滿是懷念和眷戀。
蘇母去世已經十五年了,期間不是沒人想給爹爹續絃,蘇家三姐妹生來沒有見過孃親,唯一的印象便是她拼死生下她們姐妹三人,她們感激孃親,但對爹爹的落寞和孤寂,這麼多年,卻是每天都瞧在眼睛裡的,是以,每當有人在她們耳邊說起這事時,她們罕見的,卻並不反感。
可爹爹均一一謝絕了,久而久之,眾人也知道了他的心思,便不再叨擾他了。
蘇家三姐妹最怕的便是她們成親之後留爹爹一人守著這空蕩蕩的院子,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