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聲應道,“好啊好啊!”
王氏雖然一直在與蘇若蕊說話,但心思還是分了一分放在小女兒身上的。她孃家已經不行了,姜父和姜慶澤雖說如今在朝中也頗得重用,但到底底蘊不深,一個說不好,哪一天聖心一變就翻了天。蘇家三姐妹,大姐蘇若幽嫁入了翰林世家裴府,夫君裴昊早先在與蠻國一戰中立了大功;二姐蘇若雪嫁入了永定侯府,成了昭儀大長公主的孫媳婦不說,夫君李裕早先高中狀元,如今更是右副都御史;而小妹蘇若蕊就更不用說了,夫君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輔政王爺閔弘睿。
只要與蘇家三姐妹一直交好,王氏相信,最起碼五十年以內,姜府不會有大的劫難。
抱著這樣的心思,一聽得蘇若雪的話,沒等著姜瑤與她說,王氏便主動將話接了過去,“那可正好了,這丫頭打小就跟你親,女兒家的舒坦日子不多,讓她在你那兒玩一陣,回來我就得給她收收心了。”
“母親,您說的什麼呀……”姜瑤嬌嗔的看了王氏一眼,不依道,“我去雪兒表姐那是為了幫忙看丫丫的,哪裡是去玩了……”
“是是是。”對於自家小女兒這段時間難得嬌態,王氏很是受用,“到時候可別給雪兒添麻煩哈……”
眾人說說笑笑,時間也就過得很快,到了午膳時間,統共也沒多少人,索性便只擺了一桌,男人們坐一側,女人們坐一側。
姜慶澤貪戀的看著對面之人,上次一別,他心如刀割,那種絕望比得知蘇若雪要嫁給他人更甚,因為他知道,這一次她真的不屬於他了,徹徹底底,不留一絲痕跡。
姜慶澤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上好的西鳳酒,入口卻那般苦。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笑容,上一世是他沒有好好珍惜,看不清自己的內心,初始能夠重來一次,他以為是老天爺的恩賜,給了他和她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現在他才懂得,老天爺哪裡是在幫他?分明就是在懲罰他,而且還是以最殘忍的方式……
他現在唯一慶幸的就是,二人之間還有著剪不斷的親屬關係,要不然自己便是見她一面,都遙遙無期。
“表哥怎麼一個人喝起來了?”李裕早就不滿姜慶澤昭然若揭的視線,若不是顧念著姜府還有雪兒的親舅父和向來與她親近的表妹姜瑤,便是八抬大轎去抬,他都不稀罕來。事到如今,這姜慶澤居然還賊心不死,既然如此,李裕也不含糊,直接含笑看向姜父和王氏,“舅父舅母,我可聽說了,表哥欲娶茜表姐為妻,這可是親上加親的大喜事啊!”
那副表情和言語,再配上他之前所說姜慶澤一個人喝悶酒的事實,落在其他人眼中,儼然在姜慶澤與張茜的婚事中,他是站在姜慶澤這一邊,而無辜的姜父和王氏則被擅自當成了不通情理的父母親。
“子檀,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自家兒子的婚事竟然要他從外人口中得知,姜父很不高興。
姜慶澤不去看“始作俑者”李裕,反而第一時間把目光看向對面的蘇若雪,雙眸中有他自己都不曾覺察的希冀。
但他註定是要失望了,蘇若雪一雙水眸並未瞧他半分兒,因為父親開口說話,她也僅僅只是將目光看向了父親,神情平靜,與旁邊的蘇若幽與蘇若蕊並無什麼區別。
這麼嚴肅的大事,兒子居然還在走神,姜父不想在人前給他難堪,可從他緊鎖的眉頭看去,他心裡一定很是生氣。
王氏見狀,趕緊開口拉回兒子的心神,“子檀,平如說的可是真的?”
“母親不是一直都喜歡茜兒表妹嗎?我娶她也算是盡了對母親的孝心。”因為王氏之前一直反對他和雪兒在一起,這會兒心生絕望的姜慶澤情緒難控,一開口,便免不了夾雜著幾分怨懟。
若當初母親不反對,他和雪兒是不是就會是另一番光景?這樣的念頭曾無數次閃過自己的腦海,可母親對他的愛就似一個牢牢的枷鎖束縛著他,即便緊的他透不過來氣,但一個孝字壓過來,他還是動彈不得。
“子檀……”王氏知道兒子一直忘不了雪兒,可是卻沒料到情深至此……
自打蘇若雪訂婚以來,這個她一直引以為傲的兒子的變化她豈會看不出來?是,當初是她看不上蘇若雪,可後來她不是探了蘇父的口風,人家心大了,轉眼看不上她的兒子了,她又能如何?
這二年來,兒子不好過,她這個當孃的心裡又豈會輕鬆?
不過這些話王氏是絕對不會對兒子說的,兒子要恨她就恨,只要還有力氣恨,就說明他心還未死。只是要娶她孃家侄女為妻這事,王氏是絕對不會答應的。她孃家已然沒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