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那些洋人居然去找何貴?找他幹什麼?”
因為某些暗地裡地原因,把守珠江口的廣東水師一部並沒有難為“阿爾科弗雷多號”,讓這艘大船帶著迪亞克斯風風光光的進入了廣州港。而就在迪亞克斯進入廣州城沒多久,兩廣總督府就得到了訊息。不過,很明顯,富勒渾這兩廣總督對此並不是很高興。
“還能幹什麼?不就是通商那點兒事嘛!……”呂梁晨躬身站在富勒渾身邊,語氣之中帶著不忿:“制臺大人,這些人真是越來越不把您看在眼裡了。那嚴啟昌自從當了十三行的董事局主席之後,就壓根兒沒怎麼來拜見過您。反而三天兩頭的往孫士毅跟何貴那裡跑,現如今,居然連那些洋人也只知道去找他們了,如此以往。那還得了?……”
“哼!”富勒渾冷哼一聲,沒有言語,但臉色陰沉的可怕。
“大人,您看要不要找人給那些人點兒顏色瞧瞧?”看著富勒渾的臉色。呂梁晨又小聲地說道。其實,不光是富勒渾的重要幕僚,自從十三重組之後。他已經很少能夠再從那些行商手裡獲得好處了,哪怕是一點兒的好處也沒有。因為那些行商本身已經不是經營主體,事情都交給了十三行。所以。也沒必要再親自去找什麼門路。自然也就不必去巴結誰。而在這種情況下,如果他呂某人自己找上門去敲竹槓地話。就等於同時得罪那一百名行商,那可是自找苦吃。
“顏色?你上哪兒給去?皇上的旨意:海關跟十三行以後就歸我跟他們一起管。人家不先來找我,我又能有什麼辦法?難道打上門去鬧?”富勒渾突然發怒道。上一次就是呂梁晨幫他出了主意,讓他摻進何貴、孫士毅跟那些行商的會議之中,分其功為己有,從中得到了一些好處,還有乾隆的讚賞。可後來他才知道,正因為他這一“分功”,乾隆本意讓他單獨管理地海關,就成了跟何貴、孫士毅三人共理。這結果把他給氣了個半死,到現在還在後悔。要不是呂梁晨也實在是他難得的狗頭臂助,他早就因為這件事把對方給轟出總督衙門了。
“大人,您可是堂堂的兩廣總督……”
呂梁晨正想再獻條計策,富勒渾的一名家人突然從廳外跑了過來,一邊跑還一邊“主子,主子”地喊個不停。
“嚎什麼喪?老子還沒死呢!”富勒渾本來心情就不好,看到這家人如此沒有規矩,更是火往上撞,忍不住吼了過去。
“主子,京裡來信了!”這家人也是富勒渾的親信之流,看到他這樣子倒沒覺得害怕,反而急忽忽跑進來把手裡的一封信遞了上來,“是老主子的!”
“老主子?哪個老主子?”呂梁晨聽著有些不太懂,富勒渾他老子不是早嗝屁了嗎?又哪來個“老主子”?
“哦?是老主子地信?”富勒渾當然知道這“老主子”是誰,問完之後,也不等家人回答,立即就把那信搶了過來,接著就拆了開來。而看到他這麼急切的表現,呂梁晨也好奇的湊了過來。不過,富勒渾卻沒有跟他分享這封信地意思,一轉身,就把他給擠到了身後。
“切,不看就不看!”呂梁晨暗暗冷哼了一聲,卻還是感到一陣鬱悶。雖然在乾隆正式確立海關地三權分立之前,他跟富勒渾就已經認為會有這個結果,可是,誰叫乾隆曾經想過讓富勒渾單獨管理海關來著?這種明明可以得到巨大地利益,卻偏偏因為自己畫蛇添足的主意又失去了地事情,放到誰的心裡恐怕都不會好過。再加上自從孫士毅、何貴、和琳三人來了之後,富勒渾已經是接連讓了好幾步,本就已經十分鬱悶,所以,海關的三權分立使得他在富勒渾心
位直線下降了好多。要不是富勒渾身邊實在是沒什就這一回。他恐怕就連總督衙門也進不來。
可是,鬱悶歸鬱悶,呂梁晨沒有想到,正在看信的富勒渾竟突然一個踉蹌,臉色也刷得煞白一片,整個人地精氣神兒居然好像被人一下子抽了個乾淨似的,竟然變得失魂落魄起來,信拿不住掉到了地上,腿也開始有些發軟。晃晃悠悠的眼看著就要跌倒……
“主子……”那家人也被富勒渾的表現嚇了一跳,急忙一個箭步躥過去將他攙了起來。
“制臺大人?您這是怎麼啦?”呂梁晨也急得叫了起來,幫著那家人把富勒渾扶到旁邊的椅子上。看到信還丟在地上,他又趕緊撿了起來。當然,撿信的同時他也沒忘記順眼瞟上一下。只是,這一看不打緊,他自己也被嚇了一跳。原來。這封託名“老主子”的信居然是領班軍機大臣阿桂的親筆信,在這封信上,阿桂竟然通篇都在向富勒渾質問著他貪汙受賄以及縱容屬下敲詐勒索的事情,語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