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在新建的大號澡塘裡面鴛鴦戲水,正是“你儂我儂,忒煞情多”的時候,卻聽到丫環來報說是孫士毅來訪,只得鬱悶地暫時放棄了這種香豔的享受。穿戴整齊之後,來到了客廳。只是,他沒有想到,孫士毅來找他,居然並不是為了朝政。
“何敬之這麼破罐子破摔,中堂您就只是看著?”
或許是北方的水土沒有南方那麼溼潤地緣故,比起在廣東的時候,孫士毅的麵皮顯得幹了些。不過面容的變化卻並不代表著孫士毅的遭遇也是那麼的乾巴。這老頭兩年多來其實過得並不錯。雖然自從進了朝堂之後收入銳減,但他堂堂的大學士只要不去招惹誰。別人也不會閒著沒事兒來招惹他,少了許多的煩心事兒,尤其是他這兩年又跟未來的帝師王爾烈打得好交情。並籍由這一渠道獲得了嘉親王永琰不小地好感,日子過得自然是無比的輕鬆自在。不過,也正因為他這兩年沒怎麼插手政事,和對他突然問起何貴就感到有些不解了:
“智冶兄。你怎麼突然想起他了?難不成……是何貴來信讓你幫忙問的?”
“中堂大人取笑了。何貴這人向來自重。主動求官地事情是做不來的。”孫士毅偷偷瞄了一眼消失有屏風之後的那一縷金髮,微微有些失望,旋即又搖頭笑道。
“呵呵,這話可難說。要不然,智冶兄你怎麼會突然來我和府?這兩年你可是罕有登門,今天總不會是這麼無緣無故來的吧?再者,以你跟何貴地交情,他請你來問問我,也是人之常情。s沒什麼不好意思地!”和笑道。
“中堂。這您可就真的弄錯了。下官確實不是受何貴所託。下官只是聽說他這幾個月一直在陝西搞些奇技淫巧的東西,鼓搗什麼英吉利人的玩意兒,覺得有些可惜。所以才想來問問您的!”孫士毅正色說道。
“真是這樣?”對孫士毅在自己面前自稱“下官”,和感到十分舒爽,只是他還是有些不信對方只是這麼個來意。
“難道下官還會騙您不成?”孫士毅的面色稍稍顯得有點兒不快。
“哈哈。只不過隨口一問而已。智冶兄不要見怪!”和笑道。“下官豈敢。只是何貴此人畢竟十分有才,若能繼續為朝廷效力。前途必定不可限量。如果就這麼廢了,對朝廷來說著實有些浪費。不知中堂您以為如何?”孫士毅暗暗吁了一口氣,又自開口問道。其實,他真的是騙了和。他可沒那麼好心專門去關注何貴,哪怕他先前跟何貴確實交情不錯。不過這一次,其實他倒是替別人問的。而能夠驅動他這麼一個大學士出馬的人,自然也就只有他一直在刻意巴結著地那位了。人家才是真的關心朝廷的人才……畢竟何貴相對而言比較年輕,又有能力。當然,最重要的是何貴雖然名義上屬於“和黨”,但實際在官場上卻並不真正屬於哪一派,而且本身也沒有什麼真正的勢力。這才是最讓那些上位者喜歡地地方。
“智冶兄倒還真是一心為國!”和沒有疑心。他是真地不知道孫士毅打的是什麼主意。只是抓住了孫士毅話裡那句“前途必定不可限量”,以為這傢伙是想提前賣何貴一個好,等何貴日後入了朝好倚為臂助甚至是靠山。畢竟,一直以來孫士毅就是一個怕事兒地人。這麼一個人,就算居於高位,又能有什麼作為?想要在朝堂上站穩腳跟當然要找棵大樹靠靠了。而最近孫士毅跟王爾烈交好的事情他也沒有放在心上。王爾烈文名著於天下,號稱“譽達三江”,孫士毅文人出身,與其交好自也沒有什麼出奇的地方。可以說,自從孫士毅入朝之後,他就沒怎麼關注過這傢伙。不過,孫士毅畢竟也是大學士,他還是要賣對方一點兒面子的。所以,沉吟了一下之後,他又吩咐下人去書房把一樣東西給拿了出來。
“中堂大人,這是……”
看著和遞過來的一封信,孫士毅茫然不解。
“你自己拆開看看就知道了!”看到孫士毅遲疑著不接,和乾脆就把手裡的信封直接就扔到了對方的懷裡。
“這……”孫士毅又看了看和的臉色,卻發現對方正目光炯炯。似笑非笑地盯著自己,只得把信瓤抽出來展開,而之後……
“殺!!?”
“感覺如何?”和笑問道。
“中堂,這……”
孫士毅懵了。整張信紙上,居然只有一個個大大的“殺”字。這是誰寫的信?給和寫“殺”字?這是想幹嘛?
“智冶兄你可認得這是誰的字?”看到孫士毅不解地眼神,和又在一旁微笑著問道。
“這字……”
聽到和的話,孫士毅又低下頭仔細地看了看手上的那個“殺”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