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這個目的,我想不到他為什麼這麼做。哼,難怪和這幾個月一個勁兒的攛掇皇上給這傢伙升遷。你看看,這小子現在才多大?出身又不好,可居然已經做到了閩浙總督!……他們還真不愧是鐵桿。”福隆安一臉不爽地說道。
“這個……二哥,你是不是有些過於偏激了?”福康安沒有如福隆安想象的一樣附和。而是顯得有些奇怪地問道。
“我偏激?我怎麼偏激了?”福隆安大聲反問道。他也不怕外人聽見。他們現在就住在陽澄村,在他屋外守衛地那些銳健營、神機營的人馬大部分都是與他相識地。絕不會把他們兩人地話外傳的。除非是誰不想混了。
“二哥。你忘了何貴這人有一個毛病?他的這個毛病可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一路趕來,又是騎馬又是坐船,福康安卻精神很好,聽到福隆安的問話,他微笑著反問道。
“什麼毛病?”福隆安奇道。
“呵呵,當然是睚眥必報”福康安說道。
“什麼意思?”福隆安有些不解。
“你剛來的那天問了何貴些什麼?又有什麼目的?以他這人的精明勁兒還會不明白?要不然,他又怎麼會立即躲得遠遠的,直到阿桂到來才重新出現?”福康安問道。
“你是說,他……他在報復我?”福隆安指著自己的鼻子問道。
“我看是十有八九!這傢伙可是個不能吃虧地主兒。當年他就敢在乾清宮當著皇上的面反參兩省巡撫,這種事要是放到別人身上。你說有幾個人能做到?就是普通的朝中大員,恐怕也會懼於那兩省巡撫的權勢與聖眷而自請罪責吧?可他當時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郎中。而且這傢伙還是一參到底,直接把兩省巡撫給參的掉了腦袋。最後整出了個甘肅冒賑案,甘肅通省上下幾十名官員沒幾個能跑掉。”福康安笑道。
“哼,如果真是這樣,那他還真是好大的膽子,居然連我也敢算計。”福隆安冷哼道。
“呵呵,這傢伙要是膽子小,當年就不會以普洱知府之位硬扛李侍堯那個雲貴總督,也就不敢擅自以阿桂欽差大臣的名義將緬甸的地盤兒分給暹羅、南掌、越南。從而調動這三國兵馬助我平定緬甸。”福康安微笑道。
“我聽你的語氣,好像還挺欣賞這傢伙似地?”福隆安有些疑惑地看著自家的三弟,問道。
“確實是個人才。可惜,當年這小子初入仕途的時候,卻只有和看出來了。弄到現在,看看已經給那個奸佞之徒漲了多少臉?”福康安嘆道。
“那我們就把他拉到咱們這一邊來。畢竟此人是商賈出身。商人好利,只要許以重諾,我不信他不會背棄和!”福隆安說道。
“我覺得這事兒不太可能。”福康安搖了搖頭:“二哥你不知道。何貴跟和琳算得上是莫逆之交,有這層關係在,再加上和一向也待他不錯,他沒理由找一頂朝三暮四的帽子戴上。畢竟,他就算投靠了我們。我們難道就能比和給他的多?何況他很還會因此失去和琳這麼一個朋友……這麼一個朋友。可是抵得上給和送過去無數的金銀!”
“那怎麼辦?此人能力不俗,棄之未免有些可惜。若是他大力襄助和。那就更加不妙了。”福隆安似乎沒有察覺到自己的態度轉變的太快。其實這也很正常。何貴以前雖然是巡撫,也算封大吏,可整個大清朝地巡撫足有十八名,他們手裡也不缺那一兩個。可如今不一樣了,何貴已經是八大總督之一的閩浙總督,又遇上了英國人侵襲沿海地區,到時候,朝廷的某些政策肯定會向沿海傾斜,閩浙兩省的重要性必定更加凸顯。那時,何貴總領閩浙兩省的軍政大權,在朝廷上地發言權絕對非同小可,如果能夠拉過來,自然大大增加自己一方對朝廷影響力。
“這個我看不必擔心。何貴與和地其他同黨不同,也不是靠錢才混上如今的高位,眼光更是十分長遠,不會把自己死鎖在和這一棵樹上地。等到了時候,他自然知道該怎麼做!”福康安自信地說道。
“你不像是官場中人。”
福隆安兄弟倆在交談,阿桂也在跟何貴交談。不過,比起福隆安跟福康安的清淡。兩人面前可是擺著滿滿一桌的水鮮。尤其是何貴,正逮著一隻大閘蟹下著狠口兒。那副吃相倒是讓阿桂忍不住一陣好笑。
“官場是什麼場?老中堂。這年頭混日子。說到底還是得憑本事,沒本事,能混得了一時,卻混不了一世!尤其是像我這樣兒的,要出身沒出身,要文采沒文采,又不願去刮地皮,貪汙行賄,還要在乎什麼官不官場地,在任上又能做些什麼?恐怕現在頂多也就是個知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