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陳益和便與沈大郎說定,攜楊氏和沈珍珍來香積寺一遊,感受春日的盎然生機。陳郎君最近可謂是春風得意,自從那次比武獲勝後,他倒是無意中得了肅宗的青眼,將其調到了近衛隊,這調令一來,讓勳衛其他人頗為意外。
要知道,所謂近衛可又不是勳衛能比的。入近衛的瀟灑郎君們全都是出身極好的嫡子嫡孫們靠著家中三品以上的長輩的蔭勳才能入,還要樣貌不俗,偶有那麼一兩個破格提拔的,也是格外出彩的,也難怪陳益和高興了。如今調令以下,就只等交接好,便能去新的職位報道了。陳益和,這不僅在立業上有所突破,更是與沈珍珍定了終身,可不連走路都覺得腳步飄了。再說,終於能有個機會與佳人郊遊,好好說說話,甭提這心中是春水盪漾,想的唸的全都是沈珍珍的倩影。
到了郊遊這日,沈珍珍一早就起來打扮得漂漂亮亮,左照右照生怕自己看著不美。夏蝶在一邊笑嘆道,“娘子已經是一顰一笑皆讓人心旌動搖了,還要怎地美?”
少女們總是想在心上人面前表現出最好的一面,沈珍珍自然也不能免俗。她到現在才覺得自己的心終於有了些方向感,從最初對於蕭令楚的期待而被潑了冷水,再到配婚令使得現在這樁婚事的趕鴨子上架,一切的一切讓她驚慌失措,迷茫萬分。對陳益和的感覺也發生了變化,以前只當他是個對自己關懷有加的兄長,這定了親之後,才讓她去思考以後該如何去面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夫君,也許當她認真的思考,去回想的時候,才能從細枝末節發現陳益和一直就是默默地站在那裡對她呵護著,就如涓涓細流的甘泉緩緩地流入心田,雖緩雖慢卻正如老人所說細水才能長流。
恰恰是有了這樣的心路變化,再加上陳益和一番真情告白,倒真叫沈珍珍確確實實把陳益和放在了心上。這兩情相悅,雖不是一開始就轟轟烈烈卻相當的水到渠成,仿若一切就如註定好的一般。當沈珍珍逐漸把陳益和放在心上時,她的心便不完全再屬於她自己,有時候會不受控制地想起他,哪怕只是看他一眼就會臉紅心跳小鹿亂撞,這種體驗沈珍珍以前從未有過。也許到現在她才終於開始明白什麼叫少女懷春,什麼叫相思。對於即將進入婚姻生活的她,因為有了對陳益和的情,開始憧憬起嫁為人婦的日子。對於那些後宅之爭,也多了些勇氣和決心。
鏡中的少女容顏嬌美,光彩照人,笑靨如花,沈珍珍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準備跟大兄一起出門賞櫻花。陳益和趕到的時候,沈珍珍正從房中走出,上身嫩黃色的衣衫,下半身湖綠色襦裙,外面繫了一個淺綠色披風,襯得整個人瑩白如雪,陳益和看著佳人含笑而來,覺得心都醉了。
香積寺果然是香客遊客頗多,光是在香積寺門口停的馬車就不知道有多少家。沈珍珍與嫂子跟著沈大郎和陳益和進了寺,這一進去就被院中的朱果樹吸引了注意力,不就是是柿子樹嘛。那朱果花開是一小簇一小簇點綴在綠蔭從中,輕風一吹,小小的花便散落在地上,香味撲鼻,清新至極。
沈珍珍看著只有花朵,沒有結果的柿子樹有些眼饞,陳益和看著她那盯著朱果樹的眼神,輕笑道,“秋季才是朱果結果的時候,素有晚秋佳果之美名,現在不過才開花而已。若是想吃新鮮的朱果,待到深秋,我就去尋那最好的小販給你買一筐來。”
沈珍珍嬌笑道,“那朱果色澤鮮豔,味甜多汁,想想就饞呢,深秋還有半年呢。”
陳益和聽後笑了笑轉身跑遠,沈珍珍急忙問道,“你去哪裡?” 陳益和回頭調皮一笑喊了聲,“你們在這等我。” 沈大郎調侃道,“以前小的時候見他,總是一副老成的模樣,怎的現在大了,竟然孩子氣了,真是怪哉!”
楊氏用團扇半遮臉邊笑道,“郎君這可就理解有誤了,聽我娘說,這郎君們啊在心儀的娘子面前都是孩童般的稚氣,如今我算是明白了。”沈大郎一聽哈哈一笑,夫妻二人這你來我往,倒把沈珍珍臊得是不好意思。
不一會陳益和從遠處跑來,一頭的汗,沈珍珍嗔怪道,“又沒人催你,跑這麼急做甚?” 她急忙掏出手絹,踮起腳尖,細細地給陳益和擦起汗來,陳益和看著沈珍珍為自己認真擦汗的樣子,笑得格外開心,伸出手道,“去主持那好不容易求了幾個朱果乾,你先解解饞吧。”
沈珍珍的心中頓時泛起甜,暗想“陳阿兄不僅是個高階段子手,說話是句句打動人,就連這一舉一動都是把人寵壞的節奏,她這種級別如何阻擋的了這種柔情攻勢,只有繳械投降的份兒!”
沈大郎接過一塊遞給妻子道,“快嚐嚐這香積寺的朱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