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託人回去給府裡報喜的,而沈大郎鑑於家裡不遠,準備回家親自與親人分享這個好訊息,順便好好準備規整行囊再來書院。陳益和將寫給父親大人的信給了送信的驛站,帶著禮物來給沈大郎登門道喜了。
“仲明兄,某在入學榜上看見你的名字,特地來恭喜一番。”
“賢弟如此客氣,我倒不好意思了,同喜同喜,以後大家就是同窗了。”
“沈兄這樣子是要離開?”
“十日後才入院,我便先歸家告訴家父家母好訊息,好好規整一番後再來,平安縣距離此處乘馬車不過一日多的車程而已。”
“沈兄這樣安排倒也是好的,聽聞平安縣也是個好地方,有山有水景色秀美,此番從西京出來倒真是見識到江南之美。”
“說出來賢弟莫笑話,我瞭解的平安縣大概不比你多多少,我也是剛剛隨阿孃從西京來到這裡。哎如果賢弟不嫌,不若去我家中,讓我儘儘地主之誼,也好感謝你此番相助。”
陳益和還想推辭,架不住沈大郎的熱情邀請啊,於是只好一副恭敬不如從命的樣子帶著陳七與沈大郎一起前往平安縣。
話說這沈二夫人這兩日心神不寧的,心繫大兒的考試,也不知這番考的如何,於是淘氣的雙生子撞了槍口,沒少被沈二夫人追著打。三郎窩著兩包淚哭訴自己和二郎肯定不是親生的,只有沈大郎是親生的,這話說的悽悽慘慘慼戚的倒惹得沈二夫人落不下板子了。
沈珍珍特別理解嫡母的心理,想想現代的高考,哪個父母不憂心自己兒女的考試,沈大郎又是個被寄予厚望的,多年來的學習於此次考試也是個能考驗成果的時侯,雖比不得科考,但能入長豐書院那距離成功又近了一步不是,於是珍姐各種扮傻賣萌討嫡母歡心。
且說這日晌午後,送走回來午休的丈夫去了衙門,沈二夫人安排下人們打掃打掃院子,自己拿著賬本正看得認真,只見二郎三郎咋咋呼呼地跑進來,怪腔怪調地說道,“孃親大人,您日思夜唸的親兒可回來了,賬本還是放一放吧。”沈二夫人一聽立刻撇下賬本站了起來,準備急匆匆出屋,邁出的腳卻收了回來,不忘指了指雙生子,厲聲道,“以後再這樣怪聲怪調,仔細你們的皮,你們娘我懷胎十月生下你們當容易呢;最近看著你阿耶忙,沒人管了,敢編排你娘。”
“是是是娘,您快出去吧,大兄馬上就到門口了。珍珍都邁著小短腿跑到門口啦。” 沈二夫人立刻換了個生動的笑臉快步走向自家門口,只見兩輛馬車一前一後向自家門口駛來,這大郎還帶了客人來?沈二夫人暗想,忙給自己的小跟班蘇姨娘使了個眼色,蘇易娘順著夫人目光一看這兩輛馬車,莫不是有客前來?趕忙去安排客房了,最近下人不夠使喚,蘇姨娘也是一人做兩人用。
待到第一輛馬車停在門口,沈大郎立刻跳下馬車,看到自己的娘站在門口那翹首期盼的模樣,想到這麼多年來阿孃和阿耶的一片苦心,還有大伯父的悉心教導,立刻紅了眼眶。
“阿孃,大郎考上了。” 沈二夫人一聽這訊息,哪裡還有什麼等侯兒子遠歸的傷感,立刻笑得合不攏嘴了。珍姐抱住阿孃和大兄的腿揚起小臉,稚聲稚氣道,“阿孃看我說的可是做準了吧,大兄考上了,這回您不掉金豆子了,倒是他掉金豆子了。” 雙胞胎立刻來個“落井下石”,“大兄不知羞。”
這時第二輛馬上的簾子掀開了,露出一張面帶微笑的熟悉臉龐,沈二夫人這一看原來是長興侯世子的庶長子,陳益和,心裡還在詫異,臉上笑容不減看了一眼大郎。
“阿孃咱們想著住得近去的晚,可真真是失算了,哪裡想到學子們都早早趕到了,待我到的時侯,距離書院最近的大客棧都住滿了。”
“那你住哪裡了?”沈二夫人好奇地問道。
“多虧碰見益和弟,他也是去考試的,看見我要去那離得遠的客棧,竟將自己在最近的學子客棧的房間讓給了我,他自己去住較遠的客棧了。此次我二人雙雙上榜,以後便是同窗了,學院要九日後才入學,我想著益和弟家途遙遠,便邀他來咱家做客。”
沈二夫人這麼一聽,倒覺得這小陳郎君知恩圖報是個好孩子,不過小小年紀竟要跟大郎做同窗了,竟是個這樣聰慧的。待沈大郎解釋完這一通,陳益和恰到好處地跳下馬車,沒有了當日的落魄,一身白袍,乾淨利落,頭髮被整齊地束在頭頂,額頭上的碎髮略卷地垂在臉頰旁,漂亮的臉蛋上依舊洋溢著略帶羞澀的笑容,向沈二夫人鞠了一躬。
“小生陳益和再謝夫人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