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被人摘下,一個身形比陳小益和矮一些的一位俊俏小郎君站在他面前。這小郎君細細地看了陳益和的臉,發現不是自己要找的人,輕聲說,“我從背後看,本以為你是我阿兄,哪裡想認錯了人。”
陳益和微微一笑,琉璃般的眼珠像發著褐色的光一般柔和,“沒關係,小郎君不過是找錯了人。在下告辭。”
陳益和拿著面具離開了賣面具的小攤,那位俊俏的小郎君似是看痴了一般,站在那裡,喃喃道,“夢裡尋他千百遍,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說的可不就是他,不知是誰家郎君?”
陳益和與二位堂兄在在熱鬧的街上待了好一會兒,這才離去回府。陳大郎在馬車上得意地對陳益和道,“三弟這第一次出來,覺得可熱鬧?”
“某從未見過這般熱鬧的場景,託大兄二兄的福。”
三人一行回到長興侯府,便被長輩拉到了前廳開始守歲,前廳中男眷女眷分桌而坐,食案上擺著零零碎碎的小點心和果漿,陳益和也跟眾堂兄弟開始聊著學院的生活,當講到同窗好友沈大郎時,他不禁開始好奇除夕之夜的沈府會是什麼樣子呢?眼前仿若浮現出那一家人在一起溫馨迎新春的場景,珍姐的笑臉忽然就浮現在了腦海裡。陳小郎君這時開始思考,這回開學前去沈府,該置辦些什麼禮物呢?想到這些,陳益和便更開心了,兄弟間的歡聲笑語竟也讓這偌大的侯府有了一絲暖意。待到子時,小郎君們開心地衝出前廳燃放了爆竹,除夕之夜才算過去,新的一年就這樣到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過新年咯。
☆、陳小郎君離家再入沈府
陳益和在侯府一直待到正月十五,才收拾好包袱,準備南下。侍女香雪一臉的不捨,那會說話的眼睛裡浸滿了波光盈盈,看著十分惹人憐愛。
陳三郎吩咐道,“我不在的日子,勞煩香雪姐姐還將這屋子收拾收拾,偶爾掃掃灰,益和感激不盡。”
香雪點點頭,輕說,“郎君且管放心,香雪定將這屋子打理得好好的,只是郎君遠在揚州,切莫忘了西京的家才是。”陳益和皺了皺眉頭,無再多說。
待到要離家的時候,這次送行的景象跟第一次南下考書院的無人理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似乎他正承載著侯府新的希望。長興侯細細叮囑一番,無外乎是在書院要上進,不可給侯府丟臉。
世子並沒有囑咐太多,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庶長子,那張臉是愈發像他的生母了,他輕拍了下兒子的肩膀道,“到了揚州來個信,平日在書院機靈些。”
趙舒薇牽著宏哥站在一旁沒有任何言語,宏哥則一臉好奇地看著自己的庶兄,從他記事起就沒怎麼跟這位庶兄說過話,母親說庶兄是低賤的胡人之子,跟他說話是自降身份。儘管如此,血緣畢竟是溶入骨血的紐帶,他看見庶兄就會油然而生一種親切感,自然希望能和庶兄說說話,可惜庶兄又要南下了。
陳益和一一向家人作別,帶著陳七又踏上南下之旅。坐上船的那一刻,他鬆了口氣,沒有對人的防範,沒有小心翼翼,有的是天高任鳥飛的自由之感。
再說沈府,沈二夫人近日在府內著實頭疼的很,這幾個孩子在家可勁的鬧著,一次次挑戰著她的神經,她只恨不得這幾個魔星趕緊各自回各自的書院學堂去,也就珍姐因為是女娃還能乖巧一些,雙生子似是把在族學中壓抑的活潑卻都釋放了出來,不時逗逗大兄,惹惹珍姐,總之是靜不下來的潑猴。
沈大郎琢磨著陳益和應該也就是在正月十五左右離開西京城,開始滿懷期待自己的小夥伴來做客,還特地跟珍姐分享了這個訊息。
珍姐一聽漂亮的陳小郎君要來,心裡樂開了花,忙拍手道,“太好了,珍珍要陳阿兄畫個大紙鳶,我要跟鄰居的那些小娘子們比比誰的紙鳶更好看。”
沈大郎捏了捏幼妹的鼻尖,“你總使喚你陳阿兄,那這大過年的,你要給他送什麼新年禮物啊?”
沈珍珍略扭捏地絞著衣角,不好意思道,“先生說男女不得私相授受,珍珍還是不送的好呀,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沈大郎一頭黑線,看著過了年就六歲的妹妹,一臉無奈,“男女七歲不同席,要避嫌,你今年不過六歲,珍珍想得太多了。”
沈珍珍見逃不過大兄的法眼,“人家說著是鬧得玩的,陳阿兄什麼也不缺,不若珍珍寫副字,說說吉祥話,禮雖輕可這心意可不輕。”
“你這張巧嘴呦,話都叫你說了,隨你,只是不得空手,不然我可不叫他給你畫紙鳶。”沈珍珍給大兄做了個鬼臉,蹬著小短腿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