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些人家中基本沒有見過陳益和其人,因其以前就沒怎麼在人家露過面,何況前些年的長興侯府因著世子他阿耶不大能幹也沒有這麼炙手可熱。因此眾人瞭解的不外乎是此子乃是個胡姬之子而已,至於長相,學識其他都不大清楚,陳益和就是以這樣的形象先出現在西京各家的視線中。
這一年沈珍珍跟著繼續來沈府教書的夏娘子,學習樂律和詩書,因其年齡小,沈二夫人還是不大舍得沈珍珍動針線怕傷了她的眼睛。珍姐作為一名積極上進,勤奮好學,一點就通的小娘子在顯慶十五年中收穫了先生的誇讚,也有受挫時的淚水,但是沈珍珍其人總有股不服輸的倔勁兒,善於思考的她從夏娘子的指點中,得出了許多自己的心得。學習若是一門功夫,其實就是師傅帶進門,修行在自身,如今這扇學習的門由夏娘子為沈珍珍開啟,窺得一絲絲的沈珍珍深深覺得學問是博大的,她學習的道路還十分的漫長,不驕不躁方為學習之道。
沈大郎與陳益和在江南的長豐書院中繼續汲取著知識,努力修習君子六藝,射箭的功夫已經被武先生提上了課程,也許天生就有著良好的身體條件的陳小郎君,自是比同窗的騎射功夫略勝一籌,其身形也已經高過了沈大郎,那身姿是越發的修長了。而西京中的訊息他也不是完全不知,每過那麼一兩個月,父親大人總會寄出一封信來,雖然只是短短的隻字片語,但是該有的資訊一個也不漏。小時候的陳益和覺得父親大人從來就不喜自己,他一個人面對各方的欺凌直到內心的愈發強大,年紀越大反而覺得也許事情並不是這麼回事,凡事看不得表面,但是至今他也不太懂父親對自己的情感,大概這也就是他與世子父親的相處模式,沒有多親近卻又無法捨去的親情,想到自己的家,他不得不嘆一口氣。
在蕭氏族學的雙生子因為曾收留離家出走的蕭令楚,進而變成蕭令楚心中的鐵桿好友,三人的友情一日勝過一日。蕭令楚當日的離家出走也並沒有掀起軒然大波,只是回到武進後,被祖母的一番哭訴鬧得心中愧疚不已,乖乖地捱了祖父的板子。這板子不是因為他摔碎了多貴重玉器,而是他竟然鬧出離家出走這種與身份不符的沒有等次的事,要離家出走還不多帶幾個下人,用他祖父的話是太自降身份。。。。。。
沈府內宅被沈二夫人管理得井井有條,讓夫君無後顧之憂,因此沈二老爺也在官場上如魚得水,加之這兩年是風調雨順,穀物收穫頗豐,沈二老爺的政績做的是有聲有色,因此內心也是盼望著過兩年述職後能在官職上升那麼一升。
因此顯慶十五年各家都是過得有喜有憂,喜得是有人升官,孩子努力上進,憂的是熊孩子不長進,或是家中煩心事頗多,但總體就這樣無甚大的波瀾而平穩度過,細枝末節略過不提。
而到了年底,眾人也紛紛要開始迎接新年了,顯慶這個年號也即將成為過去的歷史。新帝在新年會改元,迎來新的年號,人們的生活要在新帝的統治下進入新的軌道。
長豐書院自然是到了十二月就要開始放假,陳益和此番先是要經過漫長的旅途才能到達目的地西京城,但是陳小郎君並不知道這一次回了西京城迎接自己的卻有許多他意想未到的事。
而沈大郎告別同窗回到家,看到幼妹這一年的成長頗為欣慰,昨日彷彿還是襁褓中的嬰孩,今日卻依然隱隱有了少女的風姿,特別是那雙遺傳了蘇姨娘的杏眼看著極為好看,當然牙還沒有換完,但一點也不影響她在他心中的可愛。
再說雙生子因為跟蕭令楚交好,偷偷地告訴簫小郎君,年後沈珍珍就要來入女學的訊息,讓蕭令楚興奮不已。他覺得在這個無聊的武進,總算是要來個有趣的人和他愉快地玩耍了,心裡暗想,“也不知道她的現在有沒有換完牙?”想起珍姐那門牙有洞的場景蕭令楚還是笑得沒心沒肺。若是沈珍珍知道此人一直以自己的門牙為笑柄,一定會憤怒地向其拍瓦。
卻說這年關將至,各歸各家。陳小郎君先走水路至洛陽,緊接著又快碼加鞭地騎馬趕路,終於在除夕前進了長安城。儘管一身的風塵僕僕,哪裡掩得住一身的風華,馬上的翩翩少年駕著馬,在寬闊的朱雀大街上慢性,繞進了街鋪林立的坊間。陳益和趕了一個月的路,在馬上到家的時候而鬆了口氣。無意間地低頭一笑,便驚豔了許多人。也就是這驚豔的一笑恰好被坐在二樓酒肆中喝酒的畫師看到,這畫師可不是一般人,他乃是西京有名的人像畫師,多少達官貴人重金請其畫人像還要看其時間有無空檔,可想其畫功了得。當畫師看到了驚豔一笑的陳益和,就如伯樂看見了千里馬,立刻創作靈感乍現,連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