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吼得僕人們,心驚膽顫的。
他再沒回頭看一眼,甩開寬大的衣袖,就狂風一般的走了。
我這才敢緩緩的睜開眼睛,一雙眼睛嘰裡咕嚕的轉動著,只見到四周都是驚詫的眸光,誰都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只是因為我懷他了孩子,他就負氣地走了嗎?!
幾個宮女七手八腳的過來拉扯我,將我架起來往外走,這場面很慘烈的樣子,一看就知道我被拋棄了,進來的時候是他抱我進來的,出去的時候是抬著出去的,我的心還來不及酸澀,就全部變成了恐懼。
我這裡被架著出去,不遠處迎面就來了一隊人馬。
月下一人,白衣白馬,銀色的馬鞍配飾,在淼淼的月光下璀璨出奪魄的光華,白衣翩然,長髮如墨染,束髮銀冠,墨白之間彷彿有金光傾瀉而下,猶如天神降臨一般。那傾世之姿,絕豔之美,冰雕玉刻般的容顏,只消一眼便已山河褪色。
“好美呀!”我被拖上馬車的的時候,幽怨的喊了出來。
好美的男人呀!原本我以為阿諾帝蘭爵,是這世界上最美的男人,沒有想到還有這樣的男人呀?!帝蘭爵就像是火焰一樣,要多嬌豔,就有多嬌豔!要多濃烈,就有多濃烈!這個男人完全不同,好冷呀!萬年寒冰一般,那麼絕美的臉頰,一點情緒都沒有,所過之處一片寒冬的感覺,就像所有的人都欠了錢一樣!漂亮的男人都那麼拽嗎?!狂什麼?!
馬車擦身而過,還聽到旁邊的人跟他說話,“三哥!我們這次來拜壽正好,好好在南木國找一找,你千萬別再那樣了,嚇死兄弟了!就當我求你了!好不好,到了,再怎麼說我姑父,也算是你的老丈人,難不成還得讓他老人家出來迎接你嗎?”
踏踏…………踏!…………馬蹄響動,說話的聲音越來越遠,我也越來越聽不清,一種好熟悉的感覺?在什麼地方見過?什麼地方聽到過?
我晃了晃腦袋,實在想不起來,越想越疼,開啟簾櫳,看著那白色的影子,在我眼前越來越小,我的心裡好像有什麼復甦的東西,在這一刻從心底裡慢慢的淡出,一種失落的荒涼一直到荒蕪。
我在想什麼?我在幹什麼?我和我肚子裡的寶寶,都快要在這世間挽留不住,我還有心情看別的男人嗎?我當真是沒心沒肺的!
來的時候像是走了很遠的路,回去的時候,很快就到了,這是什麼邏輯呀?!你越怕,它越是來得快!怕也是沒用的,發昏當不了死!
馬車停在了宮殿的外面,下來幾個人,拖死狗一樣的把我拖下來,被殿下厭棄了的人,是沒有人可憐的,只要殿下一句話,就打死拖出去了,誰還會在意?!
我掙扎著睜開眼睛,已經臉色慘白了,我不能讓他們傷著我的孩子,只要我不死,他就不能有事。
“我自己來!我自己進去!要打要殺,也要殿下發了話才可以!”
我顫抖著身子站了起來,倔強的甩開所有人,我的身子是乾淨的,我容不得別的人碰。
他們這些人面面相覷,也就不敢為難我了,畢竟他還沒有下旨,誰也不敢妄動。
我一瘸一拐的往大殿裡走,其實就是腳扭傷了,根本就沒有傷到。如果我真的一下子栽到地上,真就摔個半死,孩子肯定就會沒有了,我也不知道他怎麼就會那麼快的飛身過來將我接住的。
如果不是時時在看著,關注著,怎麼會在一瞬間就反應過來,過來接著我,抱著我呢?他在抱我的一霎那,手臂都在抖,滿眼裡都是驚慌,可是發生這樣的事我也不想。
我進來的時候,大殿裡一個人都沒有,像是人都死光了一樣,過了許久才有管家進來告訴我,殿下在寢殿,讓我趕緊過去。
我一進寢殿的門,就感覺到了一股騰騰的殺意,那陰鬱的氣息讓人透不過氣。
“不裝死了嗎?裝不下去了吧,說說吧,是那個野男人的?”
他坐在團龍椅上,品著茶,眸冷的滴水成冰,臉上一絲的表情都沒有,慘白的就像霜雪一樣,只是那殷虹的唇,像是被鮮血染過了一樣。
“不是野男人!我只是不記得了,我是被人販子賣進來的,我沒有欺騙你什麼?我也不欠你什麼!”我倔強地看著他,我懷孩子有什麼錯?我又不是他的女人?我沒有偷男人,也許那男人是我的丈夫,是我丈夫的孩子!
“你不欠我什麼?你說的可真好?說的可真簡單!你也真的不配欠我什麼!你的賣身契,在我的手裡,你的身子就是我的!現在它裡面有了不該有的東西,我是不是應該把它拿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