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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部分

蕭旭和楚流雲原是西北戰線的黑白雙煞,八年前一場伏擊戰,楚流雲被困,蕭旭帶兵救援,傷了腿,自此落下殘疾。從那後,一直是楚流雲在照顧蕭旭起居。兩人感情也好得非常。

楚流雲幫蕭旭將輪椅搬出來,扶他坐下,蕭旭問他:“你不想說點什麼?”

“說什麼?”

“宋軼啊!為何一大早整個泰康城便傳遍了你跟她的事?你可別告訴我,那個戴了半張面具的採花賊不是你!”

楚流雲臉色變了變,遲疑道:“她,就是那個人……”

“哪個人?”

楚流雲臉上有點癱,指了指自己脖子上那塊不大的紅斑。

這個紅斑其實最初並不是紅斑,而是一個吻痕。楚流雲曾經遇上一個姑娘,兩人一見如故,再見傾心,結果一次酒後亂性了,那人在他脖子上舔了一口。

這本沒什麼,關鍵是,她一邊舔,一邊叫著別的男人的名字……

從此,楚流雲就得了一種怪病,碰不得女人,一碰就渾身難受,想要殺人,致使誰都近不得他身。而那塊被那女子舔過的地方,在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擦拭下,終於破了皮,剛好又破,如是反覆,最後變成了這幅模樣,遠看就像一個永久性的吻痕,著實怪異。

蕭旭很不厚道地笑出了聲,“原來竟然是她!可我聽說宋軼一直戴著面具,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我認得她那張嘴!”他的人生就毀在那張嘴上!

人家酒後亂性通常都是一段美好的回憶,誰知道這倆酒後亂性亂出一生的心理陰影。

蕭旭不無同情地拍了拍楚流雲的手臂,“若實在對那一口耿耿於懷,那便咬回來吧。”

楚流雲:“……”

“大哥、雲哥哥,去定遠侯府的馬車已經準備好了。”蕭玉致走進來,楚流雲趕緊將領口拉緊一些,擋住那個“吻痕”。

蕭玉致視線落在他身上時有些閃爍,一行人出了門,她才挑了個空檔問楚流雲,“雲哥哥,那些傳言可都是真的?”

楚流雲肯定說道:“當然不是!”

今日是去給定遠侯府女公子畫像的日子,一大早,鳳羽夫人在約定的時間去漱玉齋接宋軼,卻沒接到人,便又跑到司隸臺。

宋軼不動,望劉煜,劉煜那個鬱悶啊,他怎麼有一種放了一隻小野豬出門,拱了人家大白菜,怕出門被人打的感覺呢。

“薛濤陪你去。”

宋軼要的就是這句話,趕緊謝過,領著小濤濤,興致勃勃地上了鳳羽夫人的馬車。她要看看,那個敢挖她牆腳的侯府女公子到底長了怎樣一張狐狸臉。

即便隔著面具,鳳羽夫人也能感受到她眼中那搓火苗。

“宋先生這是準備耐上豫王了麼?”鳳羽夫人搖著翎羽扇,一邊笑著問道。

“此話怎講?”

“昨夜那個採花賊什麼的,是你故意布的局吧?讓人假扮世家子弟當採花賊,嘖嘖,司隸臺的確得管一管。”

宋軼懶得解釋,不是很有誠意地讚美道:“幾日不見,鳳羽夫人愈發聰明瞭!這也被你看出來了,實在慚愧得緊。”

鳳羽夫人見慣了她這不陰不陽的調調,也不惱,直接說道:“聽宮裡人說,這回皇上的鐵了心要給豫王指一門婚事,你還是早做打算吧。”

宋軼橫眼,“你是覺得是皇上看不上我,還是豫王看不上我?”

“大概兩者皆是吧。”

宋軼:“其實,你完全可以委婉一點。”

“讓你認清現實,也不枉你我相識一場。”

宋軼:“……”

定遠侯在京中有一所宅子,這是開元帝登基時,他來朝賀,受封定遠侯時賜下的。

這座府邸的規格堪比王府,硃紅雕漆大門,看著比別家都要高出不少。看它氣派,完全不怕壞了規制。這邊馬車方停下,對面也行來兩輛馬車,鳳羽夫人攜宋軼在門口等了等。

來侯府拜訪的自然不是尋常百姓,禮儀還是要的。

宋軼看著金絲鑲寶紋飾,正在蒐羅這該是哪家的標識,那廂馬車已經停下,一個人跳出來。宋軼只看到半張銀箔面具,便撒腿就跑。

楚流雲那叫一個眼疾手快,正眼都沒看到宋軼,就嗅出了一點氣息,便追了過去。而且還準確無誤地提溜住了宋軼的後領子。

薛濤只來得及提劍擋住他的身勢,卻沒擋住宋軼被抓。

宋軼鬱悶地轉過頭,道:“可真巧啊。”

“採花賊?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