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於氏泣不成聲,侍中吳邕已經趕過來,面上黑雲壓頂。但劉煜精準地發現,吳於氏雖然在哀泣,但卻在有意無意地偷看吳邕,那眼神中不見痛失愛子的悲痛,反而露出些忐忑不安,像是一個做了錯事的妻子,在觀察丈夫的反應。而吳邕,臉色雖然難看,但這種難看與其說是悲痛不如說是憤怒。當然,任誰發現自己的兒子耍個詐死計耍得如此拙劣,都會憤怒的。
劉煜上前安慰了兩句,抬頭時,感覺到一股異樣的氣息,這種氣息給人的感覺很奇怪,好像它本身帶著獨特的光彩,能讓人瞬間在萬千人海中立刻辨識出來。
他猛地朝人群中看去。圍觀的人群裡三層外三層,憑藉身高優勢,他看到一個身著水藍衣裙的女子,一張銀箔面具遮住了半張臉,驀地轉身,消失在人群裡。
劉煜看向那具骸骨,心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趙重陽將事發經過鉅細無遺的稟報了一回,務必不遺漏任何細節,這些細節他現在看不出什麼端倪,但這位殿下卻很可能找到關鍵所在。
劉煜點點頭,道:“把那些魚撈上來,去驗驗毒。”
趙重陽茫然,若水裡有毒,斷不會只死這幾條魚,但他還是領命而去。
仵作徐渭驗完屍骸,從身高和左腿骨折的舊傷可以看出,的確很有可能是吳尚清。
劉煜注意到,聽完這個結論,低頭哭泣的吳於氏竟然像是鬆了一口氣。劉煜以吳尚清死因不明為由將屍骸帶走,回去的路上,趙重陽滿臉不解:“吳尚清不可能就這樣死了!就算要死,也不可能一宿之間肉身化白骨!”
劉煜不置可否,從方才吳家夫妻的模樣看,詐死之計,他們是知道的,至少吳於氏知道,但吳尚清到底攤上什麼事情必須得詐死脫身?
以失蹤避禍和詐死避禍已經是截然不同的性質,因為後者很可能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