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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

那一剎那,震顫消失了,惶恐也沒了,章柳清面色更慘白了,但人卻明顯鎮定下來,彷彿必有一死,已經做好赴死準備一般。

他拱手道:“臣既未開罪過什麼人,也未與任何人結黨營私,實在沒什麼眉目。朝中人如此之多,我想殿下或許是弄錯了。”

宋軼當即就在心中嘆息:完了,這回這個人怕真是死定了。

這個結果其實並不出人意料,就如當初吳邕會選擇死路一樣,若他真與這背後之人有什麼牽連交易,禍及的將是滿門,說不定還是誅九族的大罪,既然難逃一死,不如犧牲自己,保全家族,章柳清自然也會這樣選擇。

“起來吧,大概真是本王弄錯了。”

章柳清復入座,臉色已經恢復平靜,倒是他的兩個族弟愈發惶恐了,不由得在私下裡低聲說:“夜色已涼,飯菜也快涼了,要不要……”兩位族弟自是是被方才一翻對話給嚇到了,此刻正想著散了宴席,各自脫身也好。

誰知道話未出口,章柳清反而說道:“你們再去備點熱酒熱菜過來,難得豫王、長留王和京兆尹三位都在,我便捨命陪君子,不醉不歸!”

難道這種時候你不該躲到一個自認為安全的地方逃命嗎?

章柳清不是不躲,而是,他無處可逃,也不能逃!

劉煜和宋軼自然也是明白的。

既然不能逃,何不享受這最後時光?

小心翼翼,膽戰心驚,終究不也擺脫不了被人擺佈的命運嗎?這最後時候再窩囊,這一生真真是白活了!

兩位族弟領命而去,先前還矜持地不喝酒的章柳清親自溫著酒,長留王將酒杯遞過去,“他們有事要辦,我可是很閒的,可以陪你喝幾杯。”

章柳清爽快地給他滿上,兩人觥籌交錯,喝得好不暢快。

眼看時間滑至亥時末,那些在望月湖守候凌波仙的人散去不少,但獨獨這一處人卻越來越多。也不知道是誰走漏了訊息,說豫王在這邊。

豫王那是誰,這可不是輕易會出動的主兒,他若在,是不是表明他窺探出什麼先機,知道凌波仙必然在此出現?

這頭一波趕來的人一看,不但有豫王,還有長留王和京兆尹,這下愈發篤定此事,一傳十十傳百,一時間,原本只有十來號人的地方一下變成了百來號人。

儘管劉煜說只是好友夜飲,並沒什麼凌波仙,那些人還是厚著臉皮在遠處守著。凌波仙沒有不打緊,有這幾位看也是賺了。

其實劉煜也存了一個心眼,人多他不怕,只要不耽誤抓凌波仙就成。能夠在這些人面前抓住凌波仙,破出這個謠言,反而是件利國利民的好事。

子時三刻,隱隱聽得咕咚水聲,劉煜揮手,這方絲竹停歇,眾人一起朝湖面望去,只見離亭子不足三丈處,有花瓣從湖水中翻滾而出,一圈圈,如漣漪一般盪漾開去,瞬間鋪滿大片湖面。

岸上圍觀百姓激動了,但誰都沒敢出聲,生怕話一出口,把那位靦腆的凌波仙給嚇回去。

上百號人凝神靜氣,一起盯著湖面。儘管湖邊掌著燈籠,但要看清楚三丈之外還是頗有些難度,他們只看到紅色的花瓣隨著中心漣漪一圈一圈地鋪散過來,有人蹲在湖邊上,伸長手,等著花瓣盪到岸邊,撈起一片,香氣撲鼻,侵入肺腑。

撈花瓣的人一臉享受,彷彿那捋香氣是什麼神丹妙藥,有奇特功效,其他人爭相效仿,紛紛去撈花瓣。

亭中眾人,互看數息,都透出緊張之色,除了章柳清,依然捏著酒杯,含笑看著湖面,他說:“若能見凌波仙一面,死而無憾了!”

其他人盡皆看向湖面或者岸邊百姓,趙誠道:“他們說香,我怎麼沒聞到?”

劉煜皺了皺眉頭,隨即下令,讓百姓退到三丈之外,不要靠近湖岸。

宋軼用薛濤的劍俯身挑起一片花瓣隔老遠嗅了嗅,似乎是有股暗香,不是尋常花香,從三尺遠到一尺遠,那暗香也並沒有變得濃烈,甚至都湊到鼻端了也淡得出奇,絕對沒到方才撈花的人說的那種奇香。

宋軼想了想,左右望了望,似乎想找到一個合適的契機,視線最後落在旁邊一盞燈上,拿著劍挑著花瓣往火焰熱氣上一燎,一股幽香陡然逸散出來,掠過眾人鼻端,而花瓣在香氣散盡後,竟然變成一片焦炭,明明方才並沒有接觸到明火。通常,即便花瓣接觸明火,也是不可能這麼快被燒焦的。

“宋先生還真是暴殄天物呢!”

一個聲音憑空砸下來,非常陌生,但卻十分好聽。眾人循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