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布古在這個時候犯一個錯誤,他的思維還停留在數年之前的那一場戰鬥之上,他指揮下的大多數人都將注意力放在了手執鷹旗的沈風身上,認為只要堵住了沈風,便可以完成這一任務,而紅娘子,在當時的那場戰鬥之中,還只是一個小女孩,在阿爾布古的心中,雖然也擔當了鋒矢的任務,但卻遠不及沈風重要。
阿爾布古不知道,現在的紅娘子單兵作戰能力和馬上的戰鬥能力,在鷹嘴巖中排名第一,而她麾下的約五百騎兵,才是鷹嘴巖真正的核心力量,清一色由老兵組成。
這便是沈風的作戰安排,下駟對上駟,由自己作為誘餌,誘騙阿爾布古將最精銳的力量投入來對付沈風,而由紅娘子負責鑿穿敵陣的重任,三眼虎能不能打穿敵陣並不重要,只需纏住一部敵人就可以了。
兩邊所比拼的,其實只是兩支人馬中較弱的一部分的抗擊打能力,那一方的抗擊打能力強,那一方獲勝的希望就越大。
阿爾布古尚沒有意識到這一問題,指揮著大隊人馬將沈風堵在了軍陣之中,揮舞著手裡馬刀,他衝向沈風:“老匹夫,今天就是你的死期!”看到沒有費多大力量便將沈風堵在了陣中,阿爾布古大喜,對方果然是老了,不比以前了。
沈風冷笑,將手中大旗交給尾隨在身邊的燕小乙,右手握緊了馬刀,“黃鬍子,天堂有路你不走,要來惹我,今天,地斤澤就要從大漠之上除名了!”
兩人撞在一起,馬柄雪亮的馬刀嗆的一聲在空中對撞,濺起一溜火星,阿爾布古正當壯年,沈風是老爾彌堅,兩人交手數合,誰也奈何不了誰。
中間沈風所部陷入了泥淖,左手邊上的三眼虎雖然還在前進,但也舉步維艱,只有右翼的紅娘子,在大紅鬥蓬的醒目指引之下,勢如破竹,一路狂飆。
一馬鞭抽在對面敵人的面目之上,那人慘叫著捂著臉倒下馬去,紅娘子一提韁繩,大紅馬歡快地嘶叫著衝出了軍陣,向前方撒歡地奔去,跟著紅娘子身後的鷹嘴巖部眾歡呼著衝了出來。
“鑿穿了!”幾百人馬發出陣陣歡呼聲,提馬向前衝去,緊緊地隨著紅娘子向前奔出約數百米,圈馬迴轉,繞出了一個小小的弧線,又一頭衝了回來。
“殺!”馬刀劈下,一個剛剛轉過身來的蒙人馬匪,只看到雪亮的刀光在空中一閃,陡地便覺得自己飛了起來,飛在空中,他看到一具無頭的屍體正栽下馬去,失去主人的戰馬向一邊奔走,那人的衣裳和戰馬好生熟悉,這是他最後的思想。
有了空間,便能提起馬速,有了馬速,便有了衝擊力。而與之相反的是,地斤澤蒙匪們此時還陷在被鑿穿軍陣的恐慌之中,沒有回過神來的他們旋即迎來了第二次打擊。
相對於第一次的艱難,這一次可就容易多了,混亂之中的地斤澤馬匪們被矢形鋒陣的鷹嘴巖部眾砍柴禾一般地劈下馬來,阿爾布古的部隊在自己的左翼形成了一大段空白。
沈風哈哈大笑,劈手將側面一個敵人揪過來,一刀捅進他的肚子,再隨手拋掉,手中血淋淋的馬刀指著不遠處的阿爾布古笑道:“黃鬍子,好幾年過去了,還是沒有一點長進,你的手下還是那樣不堪一擊。”
阿爾布古看著自己的左翼被打得潰不成軍,臉都氣得綠了,自己又上了沈風的惡當,這一仗不論最後的結果如何,雙方主將在運幬帷幄之上,黃鬍子已經先輸了一籌。
“老匹夫,只要留下了你,便是右翼也垮了又如何?”阿爾布古發狠地吼道,兩腳猛踢戰馬,向著沈風撲來。
左翼已經垮了,如果讓左翼的敵軍再撲上來,這一仗自己又會輸掉,唯一扭轉的機會,就是自己這頭拿下沈風,砍倒他們的鷹旗。
左翼,紅娘子已經又一次打穿了對手的軍容,身後,留下的是遍地的死屍。
“紅姑娘,中軍命令,讓我們去打對手的右翼,增援虎爺!”緊跟在身後的一名戰士大聲向著紅娘子喊道,紅娘子抬起頭來,看著中軍的鷹旗,鷹旗晃動,一連串的暗語表明,不要管中軍,先打垮對方的右翼。
有些擔心地看了一眼陷入重重圍困的中軍,沈叔撐得住麼?
“紅姑娘,怎麼辦,是去打右翼還是去援救老當家?”身後有人大聲問道。
紅娘子一鞭抽在大紅馬的屁股上,大紅馬吃痛,猛地向前躍出,“廢話,你想違抗軍令麼,打右翼!”
幾百騎兵旋即策馬,奔向阿爾布古的右翼。
大漠騎兵對決,戰場極大,左翼與右翼之間,相隔著近兩里路,紅娘子躍馬殺入右翼的時候,三眼虎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