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想改正這個錯誤,這才讓郭鋒去呀!”
“郭鋒去改變不了什麼!”蔣豐斷然道。
雲昭的眉毛豎了起來。
“都督不必生氣,這是很自然的事情,燕將軍會成為您的夫人,這在徵北軍中不是秘密,所以樸德猛明知不妥,亦只能率軍尾隨而去。而郭鋒去了,難道他敢將燕將軍綁回來?卻不說他是不是燕將軍的對手。單隻燕將軍這一個身份,便會讓他束手束腳,而郭鋒此去傳達這一命令,勢必會讓士兵們無所適從,反而徒擾軍心。更何況,郭將軍在徵北軍中名聲不顯,那些中下級軍官有幾個認得他?除非是您親自去,但現在,都督您能拋開劍關那場關乎徵北軍與蒙軍生死大戰而去那邊麼?”
雲昭長長地吸了一口氣。“我不明白,妙妙為什麼要這麼做?”
“很簡單!”老於世故,洞徹世情的蔣豐嘆息道:“燕將軍是那種極為要強的人,她不想自己欠都督您一個天大的人情,同時,她也想保留白蓮軍的dú lì地位,怎麼做到這一點,自然是替都督您打一個大大的勝仗,幫助您在這一場征服蒙族的大戰之中,獲得更有利的地位。讓所有的徵北軍將領明瞭她的能力,她的武勇。燕將軍不是那種甘於平談,將自己束縛在後院閨房中的平談女子,她渴望征戰,渴望戰場,即便是即將成為您的夫人,她也不想改變這一點。”
雲昭沉默良久,“我現在應當怎麼做?全益鳳整編白蓮軍的事情已經進行了大半,按您這個說法,如果讓妙妙知道,會出現什麼情況?”
“所以說,讓燕將軍去,比不去更好!”蔣豐道:“燕將軍有自己的一套人馬,全益鳳的整編我相信瞞不了她太久,這個時候,讓燕將軍遠離興靈反而是一種好事,在大漠征戰的燕將軍將完全收不到這方面的訊息,等到全益鳳改編完成,木已成舟,燕將軍便有通天之才,亦無回天之力。”
“但這終是一個隱患!蔣公,也許我做錯了,我應當坦承地與她談一談,暢開了談,也許效果會更好!”雲昭嘆息道。“我就是擔心她那種xìng子,這才想先將事做了,再與她談,看來卻是做錯了。”
“既然錯了,那就錯到底!”蔣豐道:“都督,您在這個位子上,猶豫是最為要不得的,更不能反覆,即便錯了,也得堅持下去。”
“她的xìng子,只怕到了那時,會大鬧一場!”雲昭搖頭道。
“她是您的女人,我想您到時會有法子對付她!”蔣豐臉上露出一絲狡滑的笑容,“木已成舟,燕將軍或許會不開心,或許會勃然大怒,但只要她在乎您,那就不是太大的問題,不是嗎?那時候的燕將軍已成了孤家寡人了。您有的是辦法讓她服氣!”
一邊的郭鋒和潘仁智臉上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也許,一個孩子便能解決掉這些所有的不愉快!”蔣豐撫著花白的長鬚,笑道。
“可是放任她率軍穿越巴顏喀拉山,並沒有獲勝的把握!”雲昭道。
“勝固然好,如果敗了,于都督您更加有利!燕將軍將再也沒有與您討價還價的本錢,她只能預設你對白蓮軍的改編,從此解甲歸家,握刀的手將拿起針線,難道不是更好麼?”蔣豐緩緩地道。
“可一旦失敗,將是無數將士的鮮血!”
“相對於完全收伏燕將軍,我覺得付出些犧牲也是應該的。都督,您別忘了,小乙將軍可一直是燕將軍的跟班,收復了燕將軍,便等於獲得了三眼虎,小乙將軍,萬錦基這些人的完全歸心。”蔣豐輕輕點出了另一個要點。
“三軍易得,一將難求,三眼虎與萬錦基倒也罷了,但小乙將軍這些年來,已經成為了我徵北軍不可或許的人物啊!”
“小乙!”雲昭站了起來,這些年,燕小乙跟著他南征北戰,兩人已經結下了血濃於水的情誼,在自己的心中,雲昭早已將他當成了自己的心腹,從來沒有想過,如果有一天,當他要在妙妙與自己之間做出選擇時,他會怎麼選。
不管小乙的反應是怎樣的,自己不能冒這個險。
“郭鋒!”雲昭霍地站了起來。
“都督!”郭鋒走近了兩步。
“你,從職方司中jīng選一批人,要擅於突襲,擅長山地作戰的隊員組成一支突擊隊。由耿衝率領,赴妙妙軍中,加入他的隊伍,儘可能地幫助妙妙打贏這一仗,我不想徵北軍白白犧牲。如果,如果萬一敗了,記得將妙妙護送回來!”
“明白。”
“一旦突破石堡,便讓樸德猛作為後續支援部隊也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