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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餚雖然豐盛,但吃在眾人嘴裡,卻是如同嚼臘,此時此刻,那裡還有心情吃喝,草草地填飽肚子,眾人便紛紛告辭離去。
從良最後一個走出知州府,看著漫天飄揚的雪花,他冷冷地笑了一聲,跨上了戰馬,向著shè陽方向急奔而去。
“從將軍留步!”漫天雪花之中,一騎急追而來。
“蘇將軍!”從良勒住戰馬。
“從將軍,可願與蘇某一談?”蘇燦看著從良,“從將軍如無此心思,那蘇某馬上調轉馬頭離去。絕無多言。”
從良呵呵一笑,翻身下馬,看著蘇燦。
蘇燦大喜,跳下馬來,“走,那邊有一個草廳,可稍避風雪,我們去那裡詳談!”
草廳之中,一些木板亂七八糟地釘在一起,做成了板凳的模樣,卻是平素給行路之人歇腳避雨所用,兩人都是武將,也不在乎,相對坐下,從良含笑看著對方。
蘇燦單刀直入。“從將軍,你準備就這樣引頸就戮嗎?”
從良大笑,“我雖然忠於朝廷,卻也不是束手就擒之輩。”
“那這個朝廷可還是我們需要盡忠的朝廷?”蘇燦逼問。
從良含笑不語。
“先皇有遺詔!”蘇燦壓低了聲音。
從良一怔,悚然動容。“遺詔傳位於四皇子?”
“正是!”蘇燦點頭道。
從良緊緊地盯著對方,似乎想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出一些什麼來,蘇燦坦然對視,毫無懼意。
“蘇將軍。恕我直言,此地只有你我二人,請你據實相告,這遺詔是真是假?這關係到rì後的大義名份,如真有遺詔,即便你我今rì棄泰州而去,也可對天下有所交待。如若是假,那你我可就遺臭萬年。此其一也。”
“其二。四皇子是生是死。如果四爺已去,那便有遺詔,也是休提。”
蘇燦冷笑,“如果四皇子已去,我蘇燦早已掛冠而去,還在這裡眼巴巴地幹什麼,從將軍。遺詔千真萬確,我已收到確切的訊息。已有妥當之人攜遺詔去了鄂,彬。湖三州,將在那裡豎起義旗,而四皇子亦當在不rì之後抵達南方。從將軍,我不信你沒有收到任何訊息。”
“訊息自然是有的,可是卻難辯真假啊!”從良嘆了一口氣,“一步錯,可就是萬劫不復了。”
“現在從將軍可有決定了?”
從良看著對方,“馮老將軍那裡怎麼說?”
“馮老將軍一門心思打蒙人,關鵬舉來了,亦不會拿他怎麼樣,他本身就是關鵬舉的老部下,而你我則不同了。”
“武衛你能控制多少?”
“右武衛全在我控制之下,加上從將軍你的驍衛,我們佔有絕對上風!”
“權昌斌呢?”
“他還用說麼?如果他與馮從義一個心思,又怎麼巴巴地將我們都請到他府裡議事?用意已經很明顯了,只要我們拿下馮從義和關震雲,他那裡自然是樂見其成。”蘇燦道。
“關鍵是關大將軍,如果他到了泰州,到了軍前,我們便有萬般計謀亦無用。”從良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蘇燦沉默半晌,“關大將軍年前出發,算rì程,現在應該到了鞏州,這件事我去做。”
“你調動右武衛,瞞得過馮從義?”
“事在人為。有權昌斌相助,定然能瞞過。”蘇燦道:“從將軍,我向你保證,關鵬舉到不了泰州。”
“那好!”從良站了起來,“十五天後,我驍衛計劃向潭州發起一場試探xìng進攻,將請馮老將軍前去鼓舞士氣。”
蘇燦霍地起立,伸出大手,與從良兩人緊緊一握,返身出了草廳,上馬揚鞭而去。
三天之後,一支數百人的騎兵隊伍從泰州城剩著夜sè悄悄地出城而去,馬上騎兵,盡皆重甲披身,領頭一人正是蘇燦。
城頭之上,權昌斌看著逐漸遠去的隊伍,黯然神傷,泰州,自己終於要離開這裡了,只是這一次,卻不知是禍是福,要麼公候萬代,要麼滿族遭誅,擺在自己面前的好像就只有兩條路了。
“叫上所有鎮軍遊擊將軍以上的軍官,到我府議事!”權昌斌拂袖下了城牆,大丈夫當拿得起放得下,既然做了,就得有擔當。即便自己一心一意守泰州,李鑑就會放過自己了?
一聲絕大的風暴在泰州悄無聲息地蘊釀著,而回到軍營的馮從義,尚不知道,身在泰州的數位高階官員已經展開了行動,在他看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