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
李慶苦笑;”煞費苦心;算無遺策;為了殺掉我;居然動用瞭如此多的部隊。”至此;李慶已經完全拋掉了僥倖的心理;對手的人數是自己的數十倍;任何一個騎兵的馬上功夫都比自己的親衛要強;更重要的是;自己和屬下已經激戰了一晚;早已疲憊不堪;戰馬休息不夠;勉強載人還行;但要完成激烈的戰術動作;只怕一個衝刺;這些戰馬便再力不能支了。
李慶此時的心思已經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了;這已經毫無懸念;對手就是衝著自己來的;怎麼可能容忍自己逃脫。
“張琦!”他突然叫道。
“王爺!”張琦鼻子一陣發酸;知道最後的時刻就要到了。
“呆會兒我會帶領其他人向左邊衝鋒;你下馬;找個地方躲起來;希望你能活著回去。”李慶緩緩地道。
“王爺;不可能的;我不可能活著回去;我要與您一齊共生死。”張琦大聲道。
李慶緩緩搖頭;”此時也不必隱諱什麼了!此次想殺我的並不是徵北軍;他們只是別人利用的一把刀而已;當然;他們也非常樂意當這把刀。你此時也應當猜到是誰想殺了吧?”
張琦用力地點點頭;”末將明白;末將知道。”
“既然如此;我想;你還是有機會回去的;徵北軍殺了我;難道就不想讓人知道他們是怎麼殺掉我的嗎?如果你能逃回去;你所說的話;比任何人說的話都會有力量;皇帝陛下知道了真相;又有了你這個活證據;陛下會怎麼樣?”
“陛下一定會替您報仇血恨!”張琦含淚道。
“我擔心的就是這個!”李慶沉痛地道:”那可真是親者痛;仇者快了;如果陛下如此;我當真要死不瞑目了。”
“王爺!”張琦大叫起來。
“張琦;你還不明白嗎?如果你不能活著回去;則說明徵北軍沒有考慮那麼遠;如果你活著回去了;則說明他們不僅要殺了我;還想利用我的死來造成我朝的內亂;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嗎?”李慶笑著撕下一幅衣襟;猛力咬破手指;在這幅衣襟之上寫下了八個字。
“雲昭不滅;永不追究!”
將血書塞到張琦的手中;厲聲道:”下馬;找個地方躲起來;賭一把吧!”
張琦握著血書;放聲大哭起來;在李慶嚴利的目光之中;他翻身下馬;返身向著遠處奔去;與此同時;李慶帶著百餘騎人馬;以及張琦的空馬;向著反方向打馬而去。
張琦知道;他的生死並不在他自己的手中;而在對手願不願意如李慶所猜測的那般故意放他走;所以他並沒有奔得太遠;找到了一株大樹;他手腳並用;攀爬了上去;將自己藏身在樹冠之上;透過樹葉的縫隙;他能看到正在遠去的李慶眾人。
此時陽光普照;視線極佳;張琦的動作自然不能瞞過對手;但正如李慶所預料的那般;似乎所有的徵北軍騎兵們在這一瞬間都變成了瞎子;他們縱馬呼嘯;繞了一個極大的圓圈漸漸地將李慶等人包圍;奔跑的戰士似乎在有意避開這棵大樹。甚至還有人抬眼看了一下這株大樹;臉上笑容極其古怪。
李慶猛地勒住了戰馬;此時離開張琦已經有數里地了;不出他所料;對方果然放了張琦一馬;既然如此;他就不必擔心對方還會去追殺張琦;那麼;他也沒有必要再多做什麼了;這塊地方風水不錯;就死在這裡吧。
一百餘騎將李慶緊緊地圍在中間;眾人挺著手裡的長槍;槍尖朝外;凝目注視著越來越近的徵北軍騎兵。
徵北軍成建制的獨立騎兵只有兩支;一支是燕小乙的騎兵營;別一支則是郝仁控制的這一支;這些騎兵有著鮮明的鷹嘴巖馬匪的風格;作戰方式有既有著越軍的紀律性;又有著蒙軍的狂野。此時;徵北軍騎兵已經合圍;減緩馬速;緩緩向前壓來;數千騎兵包圍著百餘騎兵;結局已經不言而喻;對手根本沒有任何翻盤的機會。
郝仁緩緩策馬而上;已經四十多歲的郝仁;在經歷了這十數年的磨練;早已不再是當初那個鷹嘴巖馬匪了;比起燕小乙的朝氣十足;郝仁顯得更加沉穩一些。
“李王爺;沒有想到你當真能突破包圍;衝到我這裡;佩服之至!”看著血跡斑斑的一眾對手;雖然必欲殺之而甘心;但郝仁還是由衷地佩服對手。”郝仁騎在馬上;衝著對手抱拳一揖;”能殺死你這樣的對手;我很榮幸!”
李慶放聲大笑;”郝仁;你要明白;我不是死在你們的手裡;如果不是我們內部出了問題;你們永遠也不可能有這樣的機會。”
郝仁回以大笑;戟指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