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個絕佳的殲敵良機。
“狗日的晏偉!”又淪為了誘餌的曾可極不甘心,“上官彪這狗頭此會兒不知躲在那裡笑呢!”他對身邊的羅翼,金超道。“肥肉都讓他吃了,咱卻在兒喝肉湯。”
羅翼也是極不甘心,那一戰他的麾下可是損失極大,“曾將軍,要我說,你只罰這小子跪在戰死的兄弟們面前懺悔太輕了,應當砍了這小子的腦袋。當真是膽大包天,在沒有軍令的情況下,貿然行事,給我們造成如此大的損失,殺了他亦不為過。”
一邊的金超卻不幹了,晏偉是有錯,但好歹亦是他斥候隊裡的驍將,關起門自己怎麼收拾他都不為過,但這個時候當然得護犢子。
“砍腦袋也未免太過了,雖然這小子惹了禍,但我們也撈到了不少戰果,對面的古家軍已經是氈板上的肉,隨時都可以收拾掉,這亦是不折不扣的一場大勝仗。上官將軍運氣好,但王將軍也說了,不管怎麼樣,這一次的頭功會記在我們名下,晏偉這小子怎麼也得撈一個將功折罪吧!”
曾可哼了哼,道:“金超,你小子別忘了,晏偉他是斥候,可不是衝陣騎兵,他的任務是刺探敵情,剿殺敵人斥候,可不是讓他衝鋒陷陣,大殺四方,狗孃養的,幾十個人都敢踹大幾千人的大營,這也就是古家軍經驗不足,要是換上孫傳亮,老子們鐵定要吃大虧,他喜歡衝陣,老子回頭將他調到騎兵裡頭去。”
羅翼眉開眼笑,“曾將軍,不如將他給了我吧,這小子害得我損失了好幾百兄弟,弄到我那裡,好好地將功折罪。”
“那可不行!”金超頓時急了眼,晏偉是他麾下第一干將,被弄走他可不甘心。“羅翼,別耍心眼子,晏偉到了你哪,還立個屁功,你的那些悍兵不活剝了他的皮才怪。不行,誰也別想弄走他。曾將軍要有什麼處罰,我代領了!”
曾可沒好氣地轉身便走,“你代領個**!”
徵北軍又一次潮水一般的退走,古星河渾身浴血地從前線退了下來,現在對手的每一次進攻,他都是赤膊上陣了,古家軍的私兵們出征之前個個心氣極高,老子天下第一,但這幾場仗打下來,都被打蔫了,又一下子跌到另一個極端,極度了沒了自信,要不是古星河每一次都衝鋒在前,好歹鼓起了一些士氣,只怕曾可的佯攻都得手了。
“將軍,吃點東西吧!”身邊副將古廉遞給來一個黑呼呼的窩窩頭,古星河一把抓過來,也不管手上面還染著鮮血,大口大口地吃著這在平時看來都是餵豬的食物。響水鎮裡一下子湧來了兩千殘兵,居民家中的糧食都被幾乎搶光了,現在能有這個,就算不錯了。
“將軍,我怎麼感覺對手並沒有盡全力啊,好像每一次快要攻破我們防線的時候,他們就不打了!”古廉有些驚疑不定地道。
“有什麼好奇怪的!”古星河眼皮都沒有眨一下,“圍點打援唄,他們此時的目標不是我們,而是來援救我們的部隊!”落到了如此地步的古星河終於冷靜了下來,連著兩天的熬戰,每一次都是如此,熟讀兵書的他如何猜不出來。
“啊,這可怎麼辦?我們,我們就這樣要完了?”古廉臉色大變,“古將軍,我們,我們要不要通知救援的部隊,不要過來。難怪他們任由我們的求救士兵離去,原來打著這個注意。”
“你腦子進水了!”古星河翻了一個白眼,“援軍不來,我們怎麼逃?只有援軍來了,他們的注意力被吸引過去了,我們才有一線生機,否則我們死路一條!死道友不死貧道,等他們與援軍開打,我們馬上突圍。古廉,你記好了!”古星河看了一眼四周,壓低聲音道:“你將麾下的親兵精銳集合起來,對手進攻的時候,悠著點兒用,等時機成熟,咱們就突圍。”
“其它的弟兄呢?”
“顧不得了!”古星河嘆口氣,“等我回到了通州,會好好地撫卹他們的家屬的!”
知道對手此時不會拿下他們,古星河心下多少安定了一些,現在想的就是如何找準機會跑出去,至於還能帶多少人回去,已經不在他的考慮之列了。自己是古家的嫡系子弟;即便大敗而回;了不起也就是被族長打一頓板子;關上一段時間;難不成還砍了自己的腦袋不成。
曾可一肚子的不高興回到了營中;大營裡;戰死士兵的遺體還一具具擺在那裡;只是簡單地蒙上了白皮;而在一排排的遺體之中;晏偉跪在那裡;雖然已經臉色煞白;渾身汗透重衣;但他卻仍然硬挺著使自己跪得筆直。雙眼紅腫;顯然;曾可的這一處罰比砍了他的腦殼還讓他難受。
聽到軍靴踏地的聲音;晏偉勉力扭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