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的落在了歐陽絡身前的桌案上。
“兵符?”
眼中詫異之色閃過,歐陽絡很快便鎮定了下來,看向慕千雁的眼神又帶上了幾分審視,卻沒有馬上伸手去拿兵符,因為他知道,對方那個不可能那麼輕易的就讓他拿到兵符的,總該有什麼條件罷。
然,眼前的少年卻沒有讓他如願以償的聽到所謂的條件,而是身子一仰,悠閒的靠在了身後才窗臺上,用極其輕快的語氣說道:“你怎麼就不好奇是誰要它呢?”
纖纖玉指輕佻的一指放在桌上用金色的綢緞包裹的兵符,紅唇一抿,又是別樣風華。
那種不刻意的隨和姿態,卻胸有成竹的冷傲刻骨,總是能讓人的心裡不走自主的產生一種壓抑,不敢輕視對方。
只是這一次,歐陽絡沒有再說話,捋著打理乾淨的鬍子,陷入了沉思。沒有誰,比他更想要知道那肖想兵符之人的來歷。
見歐陽絡不曾開口,少年也不曾在意,只是莞爾一笑,一步一步的走到年近半百的男子身前,慢慢湊近了臉,“你覺得,誰最會奪這兵符?”
少年的聲音低啞而魅惑,深沉而綿長,帶著一種獨特的磁性,讓人不由自主的跟著陷入了她精心佈置的思維漩渦。
“你覺得,誰最需要兵符?”
“在這樣一個奇怪又特殊的時期……”
“在這個緊張的時代裡……”
“吶,所謂的兵符。對誰最有利呢……”
“將軍你覺得是誰呢?自從我拿這個兵符,總是百思不得其解。”
“吶,將軍,你已經退休了吧?”
“你看你都退休了,這兵符拿著還有什麼用呢……”
“將軍……”
少年的聲音和疑問或自問自答,一遍一遍,一遍又一遍,卻又不停的叫他陷進圈套,讓他陷入自己的思維漩渦,卻又覺得言之有理。
是啊,誰呢。
誰會如此心心念念著他手中的兵符呢?
是朝廷上那些野心不小的同僚們嗎?是哪些想要復國的人麼?還是那些匈奴之人的潛入。
誰呢……
不知不覺中,歐陽絡便陷入了慕千雁所製造的思維之中,直到他發現不對勁之時,猛然睜開雙目,明顯剛剛清醒的虎目便對上了一雙幽深而黑的透徹的眸子,清澈冷列,卻又違和的深沉。
那雙琉璃般的眸子裡映出他不知何時被歲月悄悄爬上皺紋的臉,黑瞳中的自己臉色凝重,眉頭皺成了立體。
他突然恍然大悟,卻,難以置信。
“怎麼啦?”眼前的少年突然停止的口中如念梵文一般不停迴響的悠長聲線,後退幾步,站直了身體。
歐陽絡卻是看著她,眼神複雜難懂。
“在在下的印象裡,歐陽老將軍的思維,不需要別人引導。”
“都說歐陽將軍的思維透徹,眼神清冽敏銳,在下突然覺得沒什麼好說的了。”
兩句話落,眼前身著月牙白衣衫的少年突然低低的笑出聲來,小生醇厚而綿長。
在少年注意不到角落,身著官服的男人微微凝重了臉色,被桌案擋住的雙手早已緊握成拳。
他沒有再想下去,而是眼神複雜的看著眼前悠然輕笑的陌生少年,聲音威嚴,“小子,你不要再故意擾亂我了,我是不會聽的!”
“可是你已經想到了,不是麼。”
眼前一身月牙白長袍的少你年突然斂了笑容,站直了身子,眼底的笑意早已成了亙古的冰寒,隱隱攜帶著一抹凌烈殺氣。
這樣熟悉的目光,熟悉的孤高,讓歐陽絡的身軀不由得猛然一震,暗暗垂下了眸子。
只是,在他以為眼前的少年還要繼續這個話題的時候,慕千雁卻是轉了話音,然,話中的內容卻更加的咄咄逼人。
窗外鳥鳴聲聲,風吹過樹梢,引得枝葉簌簌出聲,豔日之下,花兒開的愈加的張揚濃烈。
不知何處有琴聲飄來,悠悠綿長,長恨悽悽。
“歐陽老爺,你,真的覺得梁謹夜信任你嗎。”
在琴聲之中,少年冷冽的聲線毫無預兆的響起,帶著一絲莫名的哀鳴,就這樣奇異而突兀的衝進了歐陽絡的心理,掀起一陣滔天巨浪!
“你這話的是什麼意思!”
歐陽絡卻很狠狠一拍桌子,力道之大,震的整個桌子都微微震了一下,茶盞翻落在地,杯中的茶水浸溼了地毯,一陣茶香四溢。
然,少年卻是笑了,笑得無限嘲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