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梁謹夜是知道的。
沒有聽到自己想知道的事情,他皺了皺眉頭,眼底的不悅更甚。
媚族不是說無所不能麼?不是很強大麼?出現了這樣一個人物,這些人竟然連一丁點而風聲都沒聽到,簡直是荒謬!
“你幫朕去找一下兵符的下落。”
梁謹夜淡淡的命令道,那樣的口吻,就好像在命令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就好像這個眼前恭敬的跪在地上的女子只不過是他的屬下,他們倆沒有任何關係,對方也不是他的枕邊人。
這樣的話語,讓慕千憐本來就就已經涼透了的心一下子又涼了大半截,臉上卻依舊不動聲色,神情一如既往的展露在人前的善解人意。
“來之前臣妾特意給皇上熬了粥,這幾日皇上身子不好,吃的東西也少,想來是胃口不好,皇上可要吃些?”
這般說著,慕千憐的眼底又浮現了一絲希翼。
然而,男人無情而冷漠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沒有說不,也沒有同意,“你要做的只是幫朕查朕想要東西,只要每天乖乖侍寢便可。”
梁謹夜還惦記著慕千憐那可以助人內力增長的身子。
“是。”
女子恭敬的點頭,然後慢慢的退出去,眼底卻是一片陰狠。
你既然可以在我重病的時候毫不猶豫的離去,既然可以在我病未痊癒的情況下讓我為你辦事,那麼也別怪我做事不留情面了!
才一回到金鑾殿,慕千憐便進了自己的屋子,叫了貼身的宮女進來,便囑咐任何人不得靠近,臉色陰沉的可怕。
“把大學士給本宮叫來!”
女子的聲音冷沉,在一片寂靜的寢宮之內,分外的詭異。
梁謹夜,你真的以為我慕千憐什麼都不好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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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風徐徐吹來,郊野之外的客棧在夜色之中顯得分外的孤獨,周圍黑漆漆一片,讓客棧內的小二不由得緊緊的關上了大門,以防萬一。
二樓,天字一號閣內,身著布衣的清冷少年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精緻的玉簪子,輕輕的放在了桌上。
那簪子做工非常的細緻,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茉莉花,卻與那薄如蟬翼的金葉子相互依偎,那金葉子不似普通的金葉子,是翡翠抽成絲,與纖細的金絲編織而成,做工精緻輕盈,小巧別緻,那與無暇茉莉相襯的美感讓人不由自主的到抽一口涼氣,明明那麼的簡潔,連一絲一毫多餘的裝飾也沒有,卻隱隱透露出華貴大氣,顯然價值不菲,也絕非一般人所有。
也許,世上僅此一隻這般的玉簪爾爾。
傾燭一臉驚詫的看著放在桌上的簪子,顯然受驚不小,卻又很快恢復了過來,臉上的神情漸漸平靜。
“小姐這是……?”
她疑惑的看向眼前的布衣少年,卻清晰地看到了對方眼底的懷念和懊悔,一閃而過。
“這段時間你不適合跟我回長安,很容易被梁謹夜的人找到,所以我有其他任務交給你,希望你一定要幫我辦到。”
慕千雁壓下了心底宛如潮水洶湧的情緒,將那玉簪子小心翼翼的拿起,放在了傾燭的手中。
“明天早上啟程,幫我把它送到海島上,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留下來。”
海島?
傾燭愣了愣,臉色有些複雜難明起來。
送去海島麼?
“什麼海島。”
傾燭還是不由自主的喃喃自語了一番,有些難以置信。
“當然是大家都知道的那個海島啊……”
少年的身音低啞,甚至有些沙啞,在這片靜謐的空間中輕輕的響起,伴隨著一道若有似無的嘆息聲,讓人不由自主的感到些微的涼意和悲愴。
心知慕千雁並不想多說,傾燭小心的將玉簪子放了一起來,轉身走了出去,輕輕的掩上了房門。
——吱呀。
關門的聲音悠長的響起,慕千雁站在床邊,眼神有些嘲諷。
不知道像現在這樣對人世情感毫無牽絆的她,是否還有資格回到那個地方呢?
……
這幾日邊境之處分外的安靜,似乎匈奴和梁軍都有些打累了,至少從表面上看起來誰都沒有要出兵的打算。
主營帳內,各個階級的將軍將士圍在一張大桌子邊,在地形圖上仔細地勾畫,正討論著行軍策略。
而至今為止,大將軍不曾發出一言。
而同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