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暗笑,面上慢慢停止了抽噎,趁兩人走神的功夫,追問道:“皇上,臣妾只想問你一句話,您是否和藍殺大人不和?”
此話方出,身後便傳來一聲清晰的冷笑,壓的很低,她卻是聽了個明白。
“若是從頭至尾,您都是因著這位大人的一句話而懷疑臣妾,可真是讓臣妾傷心啊。”
“藍殺的話,原來您也是相信的啊……”
“寧願相信他,也不願意相信臣妾麼……”
她站起身,裝作不曾聽到南司的冷笑聲,輕飄飄的說著,剛止住了淚便又控制不住的落了下來,真真是我見猶憐,委屈極了。
梁謹夜卻是不曾有絲毫疼惜的意思,臉上早已收斂了之前嘆息的神色,眼瞼微垂,陰沉沉的不知在思考些什麼。
還能想些什麼,無非就是歐陽絡那兵符的事情唄。
再和眼前的事情糾纏在一起,足以讓梁謹夜一個頭兩個大了。
可她又怎能如此輕易的就讓對方忽略了自己?這眼前大好的機會,只看能傷敵幾分了!
眼眸微轉,餘光卻是在前方微微停頓,隨即那張委屈惹人憐惜的小臉兒上就浮現了一抹生氣的模樣,下巴一抬,便直直的盯住了低頭不敢言語的慕千憐。
她毫不畏懼的看著那坐於上方的一國之母,語調堅定:“姐姐,不管是剛進宮的時候還是從石屋出來以後,妹妹自認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您的事情,您與侍衛行苟且之事……”
“住口!”那兩個字一出,慕千憐原本隱忍的面色鉅變,卻硬生生的憋下了後面的話。
“……與侍衛行苟且之事,妹妹也不曾落井下石,甚至還幫助於您。皇上更是慈悲,讓您能免受牢獄之苦,坐於高堂之上。可您卻屢番陷害於臣妾,種種手段,讓妹妹如何自處?”
似乎不曾聽到,她繼續說著,語氣卻哀婉極了。
“如今,妹妹只想問你一句,只因聽聞您與南司大人關係甚好……”
“關係?呵,本宮身為皇后,作為皇上身後之人,自當與他人和睦相處,為皇上籌謀。”
似乎有點冷靜下來了,慕千憐的面容上露出了柔和的微笑,說的話更是滴水不漏。
“也是,與他人和睦相處,既然都和侍衛和睦相處了,想必與南司大人也是……”
她佯裝無法無天破罐子破摔的說著,卻在下一秒噎了聲。
“賤人!”
“閉嘴!”
幾乎同時,耳邊傳來兩道不同的聲線,一個疾迅冷酷,一個陰沉涼薄。
只感覺脖間一涼,下顎傳來刺痛感,那剩下的話便卡在了喉嚨裡、唇齒間,怎麼也說不出來了。
她抬頭裝作憤怒隱忍的瞪著眼前狠狠掐著她下巴的男人,眼眸中映出枕邊人那一身明黃的龍袍,如斯傲然強大的氣場。
可脖子上那隻冰涼的手卻越收越緊,絲毫沒有放開的意思。她難過的抬高頭,餘光微微瞥著身側,卻又看向眼前威嚴而俊美的男人。
鼻尖貼著鼻尖,四目相對,兩張臉近的可以呼吸著對方的鼻息,交織著,隱隱帶著狂暴的氣場。
“公冶玉,朕說過,要安分、守己。”
男人的聲音森冷森冷的,寬大有力的手掐的她的下巴生疼生疼。
待到最後一個音落下,她看著他,艱難的呼吸著,淚水便怎麼也不受控制的滑落了下來。
“南司。”
似乎昏昏沉沉間,耳邊傳來威嚴卻富有磁性的男聲,低沉,憤怒。
“我的女人和我的皇后之間的事情,你是否管的太寬了?”
她似乎嗅到了殺氣。
女子裝作無力的合上雙眼,陰影處,唇角卻勾起了一抹詭異的弧度。
好像,開始了。
脖子上的手一鬆,南司收回手,愕然的看著因為缺氧而險些軟倒在地的女子,隨後雙目微微眯起。
他以前可從來不會那麼衝動的。
可抬頭間看到座上女子眸中的慌亂,他的心便止不住的抽疼,眸中情潮洶湧,卻不能有一絲一毫的衝動。
真的,他忍了梁謹夜整整九年。
後來那個女人死了,媚族無主多年,實際上卻一直由憐兒掌管,可梁謹夜卻也愈發囂張了。
媚族之中,慕千憐為主,他便是王,又****梁謹夜何事!
處處受制於人,處處忍讓,可卻也沒能保他的憐兒周全。
南司緩慢的合上了眼,腦海中似乎浮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