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不是梁謹夜最好,如果是,那麼她就要趁現在把梁謹夜的功力降到最低!
“哦?你那麼想你的姑姑?”
果不其然,上邊再次響起了男子的聲音,此人,果然是梁謹夜!
沒想到啊沒想到,梁謹夜竟然會出現在這裡,沒想到啊沒想到,梁謹夜你摧毀了歐陽家一家,竟然還想著歐陽絡一世功名所擁有的兵符,實在是太過貪心了!
原來不是聲音像,而是此人本來就是梁謹夜啊!
雙手緊握成拳,卻被慕千雁巧妙的掩藏了起來,她低著頭,裝作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然後猛然驚訝的抬頭看向金面男子,結巴的說道:“公……公子,你,你是怎麼聽到奴說話的,對不起對不起,奴不是故意的……”
少女的小臉上出現了慌張的模樣,她站在原地,臉上充滿了慌張,不知所措。
這樣的模樣,卻恰恰勾起了粱謹夜的憐憫之心。
慕千雁啊,她太過了解梁謹夜,這個多情而又薄情的男子,極要面子又心狠手辣的男子,野心大的讓人害怕的男子。
果然,梁謹夜看她的眼神戴上了一絲柔軟,然後輕道:“既然這裡你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你,不防你吹一曲笛子給我聽,笛子,可會?壓抑太久了,還是需要有人說說話。”
上邊男子微微俯下了身子,單手撐著下巴,然後仔細的看著眼前泫然欲泣,慌張不已的姑娘,話音綿長。
第207章 你是真的醉了
慕千雁卻感到一陣噁心。
裝模作樣,道貌岸然!
“奴,不敢。”心中雖然這般想法,但是口上卻依舊膽怯不已,釋出特級任務的人都身份極高,她不敢擅自妄為。
上邊帶著金色面具的男子卻似乎聽了天大的笑話,只是哈哈一笑,身上的威壓便溢了出來,讓普通人都人喘不過氣。
這麼多年了,梁謹夜的氣勢當真是愈加的強烈了。
“有什麼不敢的?既然是我的意思,又有誰敢來呵斥你吹笛子?”
男子聲音低沉,是一定要讓慕千雁吹了。
正和她意!
只是面上依舊猶豫,“公子,這曲子是當初姑姑用來哄奴入睡的,公子要是聽了睡著怎麼辦?”
“怎會?吹。”梁謹夜顯然對此不屑一顧,壓根兒就不放在心上,讓她開始吹。
果真與她想的一般模樣!
眼底漾起濃烈的笑意,慕千雁抬起頭,抿唇。
既然如此,如果因著聽了曲子而出了什麼事兒也怪不到她的頭上了,她大可放心吹曲。
從長袖之中拿出早已準備好的普通木笛子,輕輕擱置唇邊,悠揚婉轉的笛聲便慢慢的從優美好看的的唇形中流溢位來,笛聲空靈,曲調輕柔,當真是安神養眠的好曲子。
聽的梁謹夜舒服的合上了眼睛,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著桌面,似乎閒適得很。
梁謹夜啊梁謹夜,你對陌生人就這樣沒有防備麼?還是太過相信她了?
眼中神色微微一閃,慕千雁專心的吹著曲子,曲調更加的安穩綿長,雖然聲音很輕,卻奇怪的蓋住了從四面八方傳來的戲曲兒聲,傳進人的心底,耳底,以至於更深處。
少女的神色突然漸漸變得痛苦起來。
這首曲子,從舅舅去世之後,她已經很久沒吹了。
舅舅在的時候,她敢吹這個曲子,因為舅舅讓她安心。
當年她初記事的時候,她是生活在一個海島上的,那裡神秘美麗,是宗族根源的所在。
她自小失眠,每每都聽著母親的笛聲入睡,方得安穩。
那一場來源於幼時的廝殺幾乎被所有的鮮血浸染,紅的通透而可怖,腥紅的色彩是她對離開宗族那年的所有的印象。
那一次,祖父中傷,父親為了保護母親,死在了敵人的刀下,母親,不知所蹤。
她在一個伯伯的保護下離開了宗族,來到了舅舅所在的旁系家族媚族,從此,伯伯每年都會定期來傳授宗門秘法,交她習武,同時在宗族忙碌,想要重振家族。
但卻告訴她,若不能自保,若未成年,若不能做到隻身一人了無牽掛,便不要回去了。
前世,她放不下粱謹夜,放不下這個傷了她太多次的枕邊人,最後留在了皇宮,每天聽著籠子裡鳥兒的歡叫聲,每天幫梁謹夜算計著這個那個,最後漸漸遺忘了最初想要去的地方。
曾今啊,她果真才是這世上最為痴傻的女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