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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

那天,喊殺聲震天,卻沒有誰會出兵相救,那天,她倉皇逃離,卻見那手持血劍的少女心軟放走了蘇丞。

那天,那天,她看到她唯一的皇姐身穿戰甲從馬披之上跌落,耳邊充斥著幼弟幼妹的哭喊聲,那麼的稚嫩。

而她卻什麼也做不了,在一片混亂之中,倉皇逃離。

到如今已經七年了,她記得清清楚楚,記得比誰都清楚。

終於,快結束了麼?

凌長郡的眼中閃過一抹堅定,英氣十足的眉眼間殺意乍現,緊接著轉身離去。

“蘇丞相,一切都靠你了!”

獨留一道堅鏘的話音,久久迴響。

……

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風吹過落葉,年底的女尊國冰天雪地,異常寒冷,那年馬蹄突響,少女一身火紅的衣衫,駕馬而來,長風拂過衣袖,銀白的梔花文案便漫天散開,惹花了人的眼。

冬日冰雪,有女子兮,匆匆而來,剎那芳華。

聞言女尊女皇病重,臥病在床,急招遠嫁至祁南國的右相,慕千雁。

竟是突然逼迫其與梁謹夜分離,不然便在其師父來女尊之時下殺手。

慕千雁從來都知道,自己的師父與女皇不合,那是上輩子的恩怨。

那天室內暖爐熱氣升騰,就好像春天一般暖融融的,刀劍之聲刺耳,劃破火光,少女紅唇勾笑,拔劍相逼,“你若敢傷我師父分毫,我今日便……”

然,女皇卻苦笑連連,只是吩咐其去拿樣東西。

可那個東西是什麼,七年過去,無人知曉。

因為當少女走到門外的時候,屋內異動,趕到之時,只見鮮血四濺,一抹黑影閃過,早已不見身影。

——轟轟轟。

客棧二樓的一間天字一號房內,面色虛弱陷入沉睡的少年臉上似乎糾結痛苦,腦海中是一片馬蹄聲響,和戰甲的堅鏘聲,那眼皮底下的眼珠子正飛快的轉著。

那天發生的什麼,那天發生了什麼,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她為什麼記不起來了……

對,對了……

那天……

“砰!”

門被人從外面用力推開的聲音重重的響起,伴隨著猛烈的寒風呼呼的席捲進溫暖的室內,門外的雪被風吹落進一地的鮮血之中,紅白相錯,最後又化為一片鮮紅。

一名身著官服的年邁男子愕然的看著眼前的畫面,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抬起了右手,指著站在血泊之中手裡握著劍衣衫染血的少女,渾身發抖。

是恨,是怒,是驚詫,是恐慌。

最後理智戰勝了憤怒,老者在少女尚未反應過來之際,倉皇逃離。

不!你誤會了!不是我!

原本安靜的躺在床上,陷入昏迷的布衣少年突然身子筆直的從床上挺了起來,僵硬的坐在那裡,雙目無神地盯著前方。

發生了什麼,怎麼了,怎麼了,發生了什麼……

她當時是怎麼想的,為什麼……

慕千雁握緊了雙手,雙唇顫抖著,恐慌著,現在想來,除了死前知道真相和進入蜘蛛腹中的那次,她的情緒從來沒有那麼失控的過,失控的有些失常,就好像不是她。

那天她見到了蘇丞,因為明白此事百口莫辯,竟然一時衝動想要追出去殺了他!

這可不是她的作風。

好在後來回神,讓蘇丞順利從她手下逃離了。

寂靜的房間內,少年纖薄的身形襯得木板床更加的空曠,臉色蒼白如紙,左手臂上纏繞了一圈又一圈的繃帶讓整個人看起來愈是虛弱。

耳邊的轟鳴聲卻還在響起,兵戈鐵馬,血光四濺,穿著鎧甲的騎士揮舞著手中的劍,招招致命,刀刀見血。

整個女尊皇室皆被淒厲的慘叫聲充斥著,一切都還沒有結束。

……

“醒醒,女人,快點給我醒來!”

那是一張妖嬈張揚的臉,深沉的墨色宛如黑曜石般深邃美麗,一身絳紅衣衫,廣袖扶風,此刻正一臉氣怒的搖著僵直的坐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少年,神情任性不已。

“搞什麼嘛……”

歌滿庭站在張無存的身側,看著眼前的畫面,嘟了嘟嘴,眼神開始充滿打量的在絳的身上上下掃視著,然後再男子凌厲的視線之下和張無存一起退了下去。

少年依舊僵直的坐著,麻木的盯視著前方,惹得身側的叫喚聲愈加的熱烈,幾乎讓人耳朵炸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