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傳來的爭執聲,很多人都露出了看好戲的表情。
靈兒站在那御林軍領頭的身後,心裡愈發的緊張起來。
她能想到的拖延時間的法子也就只有這些,可這麼拖下去也不是辦法,要是等的久了娘娘還是沒有出現,這些士兵又不耐煩了,可就只有穿幫的份兒了。
略略等了一會兒,見裡邊還是沒有人出來,一個士兵忍不住往裡邊喊道:“裘妃娘娘,您可是快些,直接穿上衣服出來得了,要是都等您洗完,那刺客早就跑了!”
震耳的喊聲穿透霧氣傳進裡屋,那粗使宮女嚇得拿著衣服的手都開始抖起來了。
剛才靈兒就和她說,要是那些御林軍等的不耐煩了,就模擬悉悉索索穿衣服的聲音,能拖一會兒是一會兒。
可她是真不知是不是到時候了。
就在她猶豫著的時候,外邊突然傳來靈兒的嬌喝聲,“放肆!娘娘在裡頭沐浴,爾等粗人衝進來已是不妥,現在還這麼以下犯上,不把皇上放在眼裡了嗎!”
見差點兒亂了套,靈兒撐腰佯怒,一臉冷肅的模樣一時間確實是震了不少人。
畢竟裘妃是皇上寵著的人兒,對裘妃不敬就是對皇上不敬,這樣的罪名可擔待不起。
那士兵禁了聲,那些侍衛更是低了頭,唯恐有什麼罪名降到自個兒頭上。
可畢竟是一個小宮女的呵斥,雖一開始被震到了些,可沒一會兒那些人就等不了了,畢竟若是讓刺客逃走了,麻煩就更大了。
何況裘妃久久不出來,也令人奇怪,二話不說,便要提刀進去。
這下子,不等靈兒開口,裡邊就傳出了應答聲,不知怎麼,聲音似乎有些抖,“本宮這就快了,稍等一下,便大可進來搜查。”
那些御林軍領頭的也不在意,以為是女子擔心被看著了身子,便答應稍等。
可這一稍等,又是很長的一段時間,裡面不時傳來悉悉索索的穿衣的聲音,可就是遲遲不見人出來。
靈兒適時的賠笑說道:“畢竟娘娘位份高,這衣服穿著也繁瑣些。”
“那有如何,放走了刺客,你擔待?”那人反問一句,拿手裡的刀劍又拔出了些。
然後,不等靈兒說什麼,一個士兵便隨便叫了一個宮女進去看。
顯然,是不信任靈兒的。
門,緩緩的推開。
靈兒的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兒!
那宮女走了進去。
在一片短暫的安靜後,裡邊突然傳來撲通跪地的聲音,“奴婢,奴婢冒犯……”
然後一個粗心計程車兵直接推門而入……
門後,一片水濛濛的霧氣,襯得整個屋子裡的擺設,看起來都若隱若現。
浴桶邊灑出大片的水花,一個小宮女正半蹲在那兒收拾,不遠處的牡丹帷幕後邊,一個窈窕的身影若隱若現,女子面上還帶著被水汽染上的薄霞,面若桃花,雙目顧盼間,熠熠生輝。
只是那眼裡的冷然,不容小覷。
那彎彎的柳葉眉,讓人遠遠望了一眼便要沉醉的容顏,不是那皇上寵著的裘妃又是誰?
一下子,靈兒喜上眉梢,娘娘回來了!
那個莽撞的闖進去計程車兵顫顫的跪在地上,心裡不知道多擔心,這娘娘躲在帷幕後的身子到底是穿了衣裳還是沒穿啊?老天保佑,要是沒穿他可就慘了,只要這娘娘高興,隨隨便便什麼罪名都能放上來啊!
索性的是,女子只是嬉笑的輕嗤一聲,隨手皮了件外袍,便慢慢從帷幕後走了出來,衣服早已穿著妥當。
女子有些不甚在意的理了理有些被水打溼的秀髮,懶洋洋的說道:“不是要搜麼?搜便是。”
卷長的睫毛微抬,慵懶中透著說不出的威嚴。
這下子,那些候在外邊的侍衛也不敢多說什麼了,安安靜靜的進去搜了通,便出來了。
見執畫閣沒什麼事兒發生,那些趕來看熱鬧的嬪妃也無趣的緊,跟著那些侍衛,也隨後離開了。
等靈兒和那宮女將房間收拾妥當,夜,已深。
慕千雁懶懶的躺在軟榻上,睡的不大安穩。
重生後,她每每入夜,睡著都是忽冷忽熱,感覺渾身都不舒服,做夢的時候,就好像沉入了很深很深的地方,然後突然驚醒,便要喘息好久,才生生緩過勁兒來。
似乎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窗戶隨風開合的吱呀聲,吱呀,吱呀——
磨人的難受。
就像嬰兒的啼哭聲,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