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兒的小手。柔柔的聲音如春季的暖風拂過男孩兒的耳畔:想你母后嗎?
烏黑澄澈的眸子閃現一抹微光,一臉難過的男孩兒猛然抬頭看她,卻下一秒低下了頭,悶悶的說道:“誰想她啊!”
“她是你母后,你怎麼會不想呢?”
耳邊似乎響起了一道輕輕柔柔的嘆息聲,然後手裡被塞進了一個什麼東西。
恍然間覺得身邊那抹溫柔暖如春風的氣息飄然遠去,殷兒訝異的回頭看去,卻只來得及看到轉角處那飄散揚起的衣衫,風流爾雅。
耳邊,還回響著那帶著嘆息感慨,溫柔而無奈:去看看她吧。
殷兒愣在原地,半晌,他張開手,稚嫩的手心裡,靜靜的躺著一個小巧的夜明珠項鍊。那項鍊還有些髒汙,帶著一些腥臭味。
……
天色暗了又亮,亮了又暗,慕千雁掐算著時間,也算是舒坦的睡了段時間。
直到第三天清晨,不知誰下了個什麼命令,整個皇宮都開始鬧騰起來,慕千雁自然也受了影響,早早的便被外邊的爭吵聲吵醒了。
風流美麗的眸子中閃過一抹不悅,她起身開啟窗看去,見到一個管事的太監似乎正在和一名宮女費力解釋著什麼,可那宮女脾氣很是不好,想來伺候的主子也是地位不低的人物。
那管事的太監也不想惹太多人,畢竟後宮是非太多,雖心裡不好意,還是忍著脾氣好聲好氣的說道:“前方需要糧食啊!將士們旅途遙遠的趕去,總不能還沒打仗就被餓的沒力氣了吧?咱們餓餓沒事,將士們餓不得啊!”
“那是也該你們受餓!本來一天吃的就不多,如今兩餐都換成了粥,甚至連原來的那些點心都沒有了,你想餓死咱們家娘娘麼?娘娘要是餓出了什麼病,你擔擔的起?!”那宮女見官事太監竟然那麼好說話,一下子就更加囂張起來,那口吻頗指使氣。
這下子那管事太監就火了,畢竟平日裡也是被那些想討好她的人好吃好喝的供著的,哪受得了這樣的情況?
當即喝道:“那就別吃!”
話落,轉身大步向執畫閣的方向走來。怒氣衝衝的敲響了執畫閣的門。
看著那個太監拿著拂塵消失在她的視線裡,慕千雁微微一笑,轉身關上了窗,便下樓等著那個管事太監的到來。
然而,她一下樓,便聽到了靈兒在在外邊客客氣氣的說話聲,接著,陣腳步聲響,轉眼間,那腳步聲衝入了廳堂中。
這是一個普通的宮女,著急忙慌的一走到慕千雁跟前,急急行了個禮,便擔憂的說道:“不好了不好了,朝庭說前方糧草緊張,我從今天開始米飯都改成了一碗稀粥了,連一些日常的點心都很難吃到了,要把糧食省下來以支援虎軍。”
梁氏皇朝的軍隊分為龍虎軍隊,龍軍的兵符掌握在梁謹夜手中,而虎軍的兵符則掌握在褚衛手中。
話一說完,那傳話的那個宮女本以為身前這個看似美麗恬靜,實則乖張任性的女子會又驚又怒,卻不曾想慕千雁竟是微微一笑,笑的時候,臉上似乎少了些涼薄之意,卻說不出的意味深長。
沒由來的,那宮女感到一絲膽寒。
慕千雁自然不在乎這些,淡眉一掃,她開口問道:“靈兒人呢?”
“在外邊和管事的公公說話呢。”
慕千雁點了點頭,抬步走了出去。
此時那管事的太監還有些怒氣在,畢竟剛才被一個宮女這麼說了通,臉色真真是不大好看的,於是遇著一個客氣理解的宮女,便滔滔不絕的說了起來。
微微一笑,慕千雁親自走上前去,道:“公公的意思本宮理解的,那些宮女不懂事兒,您也別放在心上。”
“就是啊,每個嬪妃都減了糧食,就那個宮女不識抬舉,反倒害了她侍奉的那個娘娘少了糧食。餓了肚子。”那公公挽著拂塵,不高興說著,心裡氣悶的事情說了出來他的心裡就舒服多了,更是嚮慕千雁暗示了些什麼。
暗示每個嬪妃都是這樣的,每個人都減了糧,而糧食到底給多少,或者給是不給,都是由他這個管事的公公來決定的,所以還是不要惹他的好。
甚至,還要對他客氣些。
一旁的靈兒機靈的應道:“公公放心,奴婢知道這是為了國家的事兒,定然是不會做些不適合的事兒的。”
不做不適合的事兒,不做不識抬舉的事兒。
那公公顯然很高興靈兒的回答,挽著拂塵,笑眯眯的說道:“娘娘能理解便是極好的。”
宮裡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