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慕千雁微微頷首,也不多說,只是道:“時間不早了,你們也歇息吧。”
言罷,轉身出了桃紅柳綠的房間。
見此,張無存自然也沒有理由待在兩個女子的房間了,便也跟了出來。
“公子。”
身後傳來熟悉的音調,少年回眸看去,正見張無存從桃紅柳綠的房間內出來,“公子可有什麼打算?我看那焰火隊的人都不想做那個最先混入歐陽府的人。”
“雖然是與焰火隊合作做任務,但是此類事情還是自己去做比較放心些。”
慕千雁心中早已有了想法,是以,張無存開口詢問的時候她很快就回答了上來,“我自有打算,不必擔憂。”
話落,一身黑色緞子長袍的少年輕撩衣袍,施施然向自己的房間方向走去,張無存也不好說什麼,只得嘆了口氣,也回了馬車上去睡覺了。
若說張無存問慕千雁這個問題,其實也不足為奇,因為慕千雁畢竟是一個女子,現在醉花樓那些去歐陽府上的波斯舞娘們如果不打算帶小廝之類的人,那麼慕千雁去的話就必須以女子的身份進去。
而如果以女子的身份進去,那就必須打扮的如波斯舞娘一般的裸露,如何不讓人心中擔憂?
是夜,濃重的夜色渲染,此夜,註定不眠。
月影悄悄的隱入了厚重的烏雲之後,華光漸斂,宛若少女的容顏,羞澀中透著緋然的動人。
嗖——
一道暗影在夜色之中閃過,掠過地下層層屋簷,掠過面面高牆,一閃即逝。
“什麼人!”
歐陽府的一處院落內,突然響起侍衛警惕的聲音,然後便是一陣兵刃聲。
靜,死一般的寂靜,幾乎能聽到人的呼吸聲,和腳踩在地上發出的微不可聞的聲音。
“喵~”
不知何處傳來一道貓叫聲,然後不遠處出現一雙碧綠碧綠的眸子,緊接著,一隻黑貓從侍衛們頭頂的高牆上優雅而快速跑過。
“哎,原來是隻貓啊。”一人說道。
然後一道不耐煩的聲音起,“好了,休得一驚一乍的。”
那人似乎是侍衛領頭的,他的話音方落,周圍便響起一陣兵刃收起的聲音。
“走吧。”
“過幾天就是老爺的壽辰了,想要前來賀壽的人不少,大夥兒警惕著些。”
“是。”
……
巡邏侍衛的聲音漸遠,直到身影消失在了視線,一抹黑影才緩緩從院落的一處隱秘角落走出。
那人一身衣衫獵獵,眸色寒涼,宛若堅玉般的臉上是一抹不符合年紀的冷靜沉穩。
竟是慕千雁。
“不愧是將軍府啊,守衛當真森嚴,就連侍衛的敏銳程度都是不可小覷的。”
少年低啞的聲音悄然響起,在一片寂靜的夜色之中他的輕喃宛若蚊蠅輕鳴,不一會兒便被樹葉的沙沙聲掩埋了下去。
然,此刻,那處隱秘的角落早已不見了少年孤冷的身影。
長風吹起,夜色下,暗香浮動,這是一處女子的院落,遠遠看去,整個歐陽府也就這裡還通明著。其餘院落要麼燈火隱約微亮,要麼便是早已陷入了沉睡之中。
“夫人,你就別難過了,子靳(jin)畢竟年少,不知道這些事兒……”早已年邁的歐陽將軍坐在太師椅上,看著身側正掩面抽泣的妻子,一張老臉上滿是心疼。
對於後天他的壽辰上獨自歐陽子靳的安排,他就算再怎麼著也不好拒絕啊,畢竟當年的事兒這孩子根本不知道,也不知道在他之上其實還有一個兄長和一個姐姐。
他的這一雙子女啊……
此生他最對不住的就是這雙子女。
想到這裡,歐陽老將軍也嘆了口氣,無力再去安慰身側哭的心尖抽痛的妻子。
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了八年,但是那雙子女畢竟還是自己的孩子,在這種時候想起,如何會不難受?
因為這,他每年的壽辰都主張低調舉辦,或者不辦,卻沒考慮過子靳的感受,子靳畢竟是個聰明的孩子,而且十分孝順,每每他過生辰都這般簡陋,子靳心中難受啊。
是以,他這次才答應了子靳為他舉辦生辰,卻不曾想,子靳竟然命人偷偷將他的生辰之日散播了出去,引來了不少達官顯貴,這……
哎!
想到這裡,歐陽老將軍重重的嘆了口氣,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屋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