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的臉龐。
一個俊邪的近乎完美的男子,鋪十里紅妝,重新迎娶伴他成敗的糟糠之妻,當著滿長安百姓的面,說:“朕此生,雖做不到一生一世一雙人,但朕的心裡,只有雁兒一人,若有違背,天打雷劈,死……”
後面的話,那個男子並沒有說出來,因為那個站在她身前,同樣一身喜袍的女子,伸出手來,捂住了他下面的話。
那個女子,一身紅的熱烈的鳳袍,拖在地上的衣衫迤邐,一雙纖纖素手自己掀開了紅蓋,那黑白分明的美麗眼眸專注而長情的看著眼前的準新郎,紅唇妖冶而美麗。
她說:“梁謹夜,若有一天你心負我,不必責備自己,不必讓上天降下天譴,天打雷劈,我,慕千雁,定首先讓你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那時,她曾在心裡默唸過一句話,也是如今她所遵守的話,她心說:“你若負我,我必掘地三尺,只為讓你,生不如死!”
那時,男子的笑容寵溺而篤定,那雙有力的,骨節分明的手緊緊的握住身前傾城國色女子的齲�模�繕礪由夏巧降姆宥ァ�
他執著她的手,指著那山峰下湍急的水流,說:“以蘇江浪潮為證,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于嗟闊兮,不我活兮。
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
是呵,以蘇江浪潮為證,以蘇江浪潮為證……
慕千雁冷笑著,一雙冷目凝視著下方翻滾的浪潮,一如當年,站在峰頂這個顯眼的位置,俯視著這萬年不曾改變的浪潮,一如當年湍急水流。
而唯一不同的是,七年後的今天,是她一個人站在這裡,面對過往回憶的侵蝕,面對曾經作為證人的蘇江浪潮。
少年黑色的長袍在長風中揚起又落下,雋逸而年輕的面容上是不符合年紀的滄桑,那雙深邃而冰冷的眸子裡,黑和白交織成翻滾的色彩,濃烈的匯聚起來,最後焦聚,焦聚,匯聚成一點冰冷徹骨的黑點,那墨色,是化不開的粘稠。
在一片連綿細雨的交織中,少年墨色的背影似乎成了一個雕塑,冷漠,無情,又滄桑。
他佇立在那裡,望著天上變化莫測的雲層,望著下方翻滾的蘇江浪潮,突然仰天長笑,笑聲淒厲,宛如孤獨的狼嚎,憂傷而淒冷,絕望而痛苦,冷漠而狠厲。
然後那道身影突然拔地而起,朝著山腳十里相送亭而去。
動如脫兔,疾如風。
只餘一道墨色的光影,在一片蒼茫霧色的天地間劃過。
長安城門口,兩個將士左右守著,嚴加把手。
現在畢竟是梁氏皇朝和匈奴交戰的時期,可以說民不聊生,去的起鴻來芳苑等名貴酒樓的人只怕也只有那些冒著戰亂而來的商人和一些官宦人家了。
而自古以來,很多典故為了戰勝,雙方都是不擇手段的,所以這些將士們最需要的是防止敵人喬裝成梁氏皇朝百姓的模樣或者普通商人樣子混入長安,混入皇宮,劫取機密,刺殺皇上!
所以這幾日,往來長安的人,在關口的時候都查的很嚴,簡直可以說是一絲不苟。
這一下,可讓想要出城門的桃紅,柳綠犯了難。
她們兩個都是有武功底子的人,而且武功也不薄弱,而且她們從小就接受主子的特殊訓練,身上殺手的特質很就算收斂了也會讓人感覺到一點,只怕會被守門的將士攔住,不讓出門。
要是被攔住了,說不定還會被抓進牢裡去。
真到了那個時候,這麻煩可就大發了。
因為她們知道裘妃娘娘根本就不想她們跟著。
當初裘妃娘娘唯一沒有料想到的是那兩個護衛沒能換成自己人,而是梁謹夜親自培訓的護衛貼身互送,寸步不離馬車。
如果裘妃娘娘早就想到了這一點,只怕她也不打算把隨行宮女和車伕換成他們了,而是直接找人代替了她,然後自己離開,也省了後來換宮女陪同巧竹的麻煩。
那天裘妃娘娘知道那兩個護衛不是自己人後,就去了主子在西郊的別院,為主子看病的同時還說了這件事。
裘妃娘娘的意思是,如果最後那兩個護衛真的沒能換成自己人,那麼到時候馬車停在鴻來芳苑門口,裘妃自己離開,由別人代替,而她們兩個則依舊跟著馬車,美其名曰:為國祈福。
可是主子怎麼會願意?不得不說的是,這半月來裘妃給主子診治多年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