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見他勻停的呼吸,從背後望去,隱約升起一點陌生的感覺。
天那麼悶熱,就算兩面檻窗盡開,依舊沒有一絲涼意。她微微彎下腰,鬼使神差給他打起扇子來。九五之尊當得太久,她已經不知道怎麼溫柔對待一個人了,好像除了打扇子,她想不到還有別的什麼能為他做的。朝堂上暗裡較勁,到了朝堂之外,就不必短兵相接了吧。他的領褖浮起暗香,這味道讓她想起他留宿章德殿那晚,也是這樣的薰香,兩個人靠得那麼近,彼此的頭髮甚至糾纏在一起……
喜歡,不知怎麼才能得手,實在苦惱。她把酒罈放在足邊,悄悄伸出一根手指,在那蜿蜒的髮梢上捋了一下。就那一下,立即滿心歡喜。她笑眯眯彎起了眉眼,覺得這炎熱的天氣也不怎麼討厭了,恍惚心裡吹進了涼風,一切都那麼美好。
整個大殷都在為熒惑守心的天象苦惱困頓,但是暴風雨中心的兩個人卻是最安然的。丞相忙著睡覺,她忙著竊玉偷香,人生就該是這樣的嘛!她昂起頭,心安理得地吐了口氣,目光隨意在室內遊走。他的床榻邊上另有一架屏,屏後是一個巨大的衣架,平攤的兩臂架起了他的朝服,絳緣領袖,硃紅大帶,明明和別人差不多,穿在他身上就出奇的英武,大概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只是多不公平,她覺得他無一處不可心,他卻說她不是絕色。這句話太傷人自尊,讓她不平到今日。等著吧,總有一天她會讓他刮目相看的,什麼叫絕色?穿上曲裾,綰起傾髻,我花開後百花殺,她才是真正的絕色!
視線繼續遊走,衣架一旁的牆頭上掛著他的玉具劍。大殷規制是如此,皇帝用鹿盧,皇子和一品用玉具。他的玉具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