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須陀慢慢說道。
“陛下?”秦叔寶聽到這話之後呆了一下,這事情竟然牽扯到楊廣了。
“嗯,叔寶還記得格謙吧?”張須陀問秦叔寶。
秦叔寶點了點頭,表示自己還記得這麼個人。
“他準備投降了。”張須陀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淡淡地敘述道。
“投降?”秦叔寶一下子糊塗了,不僅僅是他一人糊塗了,在場的眾人都糊塗了。
按照李俊逸的說法張須陀是去征伐格謙的,怎麼這會兒張須陀說格謙要投降了呢?難道被打怕了?
“正是如此,這格謙造反之後就一直都是由楊義臣將軍在征剿,上個月竟然還企圖打出燕王的旗號來,這都是因為楊義臣將軍不在的緣故,楊義臣將軍被陛下調去征伐高句麗了,沒有楊將軍的征剿格謙的勢力一下子就發展起來了,可是就在孟讓等人準備作亂的時候,老夫又收到了陛下的密旨,不僅讓我剿滅孟讓等三夥人,同時還要讓格謙順利歸降。”
帳篷之中的氣氛有些低沉,這都是因為張須陀受傷的緣故。
“順利歸降?”秦叔寶皺著眉頭重複了一句。
張須陀點了點頭,秦叔寶問的正是點子上。
“沒錯,就是順利歸降,因為那格謙突然間上書朝廷,說是要投降朝廷,遠在遼東的陛下看到那格謙的上書之後大喜望外,所以把這任務交給了老夫。”張須陀嘆了口氣說道。
“楊義臣走了,咱們齊郡的兵馬有限,人手也不夠,征剿得了北海還要去厚德城,根本就顧不上他格謙,他正好藉著這個機會可以大肆發展勢力,他為什麼在這個時候要投降呢?”秦叔寶還是不解,那眉頭已經快要皺成了一個川字了。
“這個無人知曉。”張須陀回答。
“有條件?”蕭守仁從後面沉聲問了一句。
張須陀點了點頭,蕭守仁的問題正是點子上面,一下子就問到了關鍵的地方。
“嗯,只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蕭守仁開始的時候也是想不通,不知道為什麼那格謙放著大好機會不利用,卻是要投降,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答案只有一個,這樣的投降肯定是有條件的!
“他要朝廷找一個人,一個可靠的人過去和他和談。”張須陀回答道。
蕭守仁搖了搖頭,這就是老百姓的可愛之處了,竟然會是這麼一個不靠譜的條件,這麼一個絲毫意義都沒有的條件!
雖然看到了蕭守仁在搖頭,可是張須陀還是繼續說了下去:“他們要那李德饒過去和他們和談。”
“李德饒?”蕭守仁聽都沒有聽過這麼個人。
“嗯,這個人和守仁你一樣,都是年少得志,弱冠之時就已經是校書郎了,而且是出了名的正直和孝順,從格謙要他過去和談也就看得出來這個人的品行是很好的。”張須陀知道蕭守仁也許不知道這李德饒是何許人也,所以開口解釋了一番。
“嗯?這李德饒現在應該已經不再是校書郎了吧?”蕭守仁微笑著說道,說的時候一下子竟然想起了李靖。
“當然不是校書郎了,如果他還是校書郎的話,估計那格謙也不會聽說他的名聲,李德饒是司隸臺的司隸從事,職責就是輔助那司隸大夫巡察京畿以外全國各地的官員,因為他鐵面無私,最能替百姓做主,所以一時間名聲鵲起,讓天下人都知道有這麼一個貼面判官。”張須陀說道這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間就有些傷感了起來。
“大隋能夠多幾個這樣的好官,那麼老百姓的日子也就能夠好過許多了。”蕭守仁點了點頭之後說道。
“他死了。”張須陀恨聲說道。
“啊?”蕭守仁吃了一驚。
死了?怎麼就死了呢?這人都死了,那麼還怎麼和談呢?
“陛下要老夫和那李大人一同前往格謙的豆子航,沒想到才到冠氏縣,竟然被人伏擊,老夫重傷,李大人身死。”張須陀恨聲說道,那股子戾氣縈繞眉宇。
“這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好大的膽子,朝廷命官都敢襲擊,而且還是預謀已久的襲擊,當真是活得不耐煩了。”皇甫仁接過話說道。
“可惜了李大人,這幫人不死,李大人的在天之靈恐怕難以告慰。”秦叔寶悶聲說了一句。
蕭守仁有些意外地看了秦叔寶一眼。
果然,聽到秦叔寶這話之後張須陀一下子差點從那臥榻之上站起來。
“沒錯,這幫人該死!”話音剛落,那拳頭已經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