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給他看哪一封信箋?她想了想,便從左袖裡掏出了一張信箋,展開後,擺在一盞油燈下示給他看。
信箋上是娟秀的筆跡,寫道:甄丞相,我兒身染重病,憶起你年少時曾患此病,卻憶不全藥方,今讓愛女進京冒昧的拜訪你,懇請您告知藥方救我兒一命,望愛女速歸。
落款是:徐氏。
寥寥數句,似有情卻似無情,似心如止水,又似壓抑著心潮澎湃。
甄達看到字跡時,從頭至尾的看了一遍又一遍,眼神裡閃爍著異樣的光。
面前的中年男人表情嚴肅,因常年不苟言歡而顯得冷漠,他有著極強的剋制力,再強烈的情感也不輕易顯露情緒。
甄璀璨瞧著他雙鬢的白髮,突想起有個女人帶著一對兒女躲在窮鄉僻壤的地方,隱姓埋名的過了十幾年,她便將銀簪和信箋猛得收起,塞回衣袖裡,很客氣的道:“希望您能憶得起藥方。”
悵然若失的感覺一閃而過,隨即眉宇間恢復了剛毅,甄達負手而立,沉聲道:“等兩日,我差人備齊整個療程的藥。”
“您能將藥方告知,已是莫大的恩惠,豈能麻煩您備藥。”甄璀璨微微一笑。
甄達的目光炯炯,沉吟道:“我說,等兩日,我差人備齊整個療程的藥。”
他真是專斷,專斷到讓人沒有餘地的服從。
甄璀璨摸了摸凍得通紅的鼻尖,還沒等她回應,他便大步的折回,經過她身邊時,冷風颳進了她的眼睛裡,她不適的微眯眼簾。
就只是這樣?他不關心信中所提的‘我兒’是誰?不問問徐氏可好?也不管她的身份?還是他分明都知道,卻根本就不在乎?!
她的心空涼空涼的,為那母子三人覺得悲哀;便非常客氣的道:“謝謝甄大人。”
甄達的腳步輕輕的一頓,繼續闊步向前,走出數步,遙問道:“六殿下,還有何貴幹?”
華宗平睡眼惺忪,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呵欠,道:“怎麼樣,我這閒事可是管對了?”
“確實如此。”甄達巋然不動立在廊下,肅然道:“她確是受人之託。”
“是受人之託啊?”華宗平笑了笑,遙望著孤零零站在光影交錯下的單薄身影,意味深長的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