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親自處理的事情不多,大部分都是禮節形勢的。他只要下達好命令,就會有人處理好實際工作。當然,霧風耶維奇也沒有就此給自己放假,他很清楚李曉峰很重視遠東,否則不會一次又一次的往遠東跑也不會將他弄到臺灣來了。只要有那麼一絲政治敏感性都應該知道來遠東不是度假不是鍍金,而是要做事實的。
只不過霧風耶維奇暫時想不出有什麼事實需要他來做,所以他就改為切實的瞭解遠東的實際情況,增進了解總是沒錯的。他先是用盡一切渠道收集遠東地區主要國家的歷史資料,瞭解這一地區國家的恩怨糾紛和文化傳統。然後又親自邀請了一些這方面的學者專門給他講課,頗有一點發憤圖強的好學生的做派。
這種突擊填鴨式的學習肯定不能讓霧風耶維奇完全瞭解遠東,但是卻能夠有個大致的印象,不至於遇上實際問題兩眼一抹黑。所以當李曉峰的電報突然發過來,通知他立刻去漢城充當斯維爾德洛夫的助手調解糟縣內部矛盾時,他也不算完全沒有準備。
當然,這種準備也確實算不上充分,因為某仙人在另一封電報裡說得很直白,他的任務就是必須保證糟縣不是金某人一家獨大的局面。
中。央委員對政。治局委員,這個難度係數算是很大了,在聯共(布)內部,也僅有某仙人這個異類達成過類似的成就。顯而易見霧風耶維奇的壓力山大。
不過霧風耶維奇也知道,這就是他通向最高權力核心的一次大考,如果過關,未來的路不說是一片坦途,但至少會獲得某仙人全方位的支援!而這種支援是相當有誘惑力的!
說不得霧風耶維奇就屁顛屁顛的先一步抵達了糟縣,但是他很聰明,沒有正大光明的去,而是視察後勤的名義前往釜山考察。不得不說這一步走得非常正確,因為他一旦暴露了身份,立刻就會有無數的糟縣說客上門說項,那時候不管他做什麼表態都難免陷入被動。
而靜悄悄的進入糟縣,從一個旁觀者的角度看看當前的三黨之爭,可以讓他得出更實際也更合理的結論。第一站抵達釜山之後,稍作休整,霧風耶維奇就北上了,坐著蘇聯紅軍的汽車一路邊走邊看等他抵達漢城的時候,斯維爾德洛夫也已經抵達了漢城,甚至小斯已經同樸憲永碰過面了。
這次會面樸憲永給斯維爾德洛夫的印象依然算不上深刻,此時的樸憲永像個怨婦一樣不停的叨叨的在斯維爾德洛夫耳邊打金某人的小報告,話裡話外的意思無非是:“金某人他沒大沒小!金某人他不聽指揮!我樸憲永的資歷夠老,糟縣共。產黨的核心領導就應該是我!”
這些廢話除了讓斯維爾德洛夫膩味之外,沒有絲毫的用處。你想想斯維爾德洛夫本來就不偏向樸憲永,而現在樸憲永還惹人煩,你說小斯會是一個什麼態度?
金某人那邊就聰明得多,也不多說廢話,反正一切都唯小斯馬首是瞻,小斯說什麼,他就做什麼,一副忠僕的鳥樣子。
至於這場衝突中的第三方,也就是金斗奉那邊,倒是平靜得很。他們是埋頭整合自己的勢力,不說開疆拓土但是將基礎夯得很紮實。他的新民黨依託T共在東三省打下的基礎,返回糟縣北部之後,很快的就填補了糟縣北部的政治空白。哪怕是獲得斯維爾德洛夫支援聲勢無二的金某人等閒也不敢招惹新民黨,因為真心是惹不起,不然他怎麼首先拿樸憲永開刀?
很不幸,樸憲永就是那個軟柿子。而且他也確實很軟。斯維爾德洛夫幾乎一上來就鎮住了他:“樸憲永同志,你應當將主要的精力放在革命工作上,而不是一上來就忙著搞宗派主義。現在全世界的革命者都在利用當前的大好形勢發展壯大,你們糟縣倒好,自己的同志竟然打起來了。作為老資歷的老革命,你不為自己的行為感到羞愧嗎?”
樸憲永真心是沒有想到斯維爾德洛夫竟然是這種態度,這和他預想中的鼎力支援是相差十萬八千里,不客氣地說樸憲永當時都懵了,沉默了大約分把鍾他才醒悟過來。
“雅科夫同志,事情不是您想象的那樣,請您聽我說……”樸憲永試圖解釋,但是斯維爾德洛夫根本就不想聽,他不容置疑地打斷道:“現在我不要聽你的所謂解釋,這些解釋也沒有用。作為共。產國際派來調解糟縣問題的特別代表,我只想盡快的讓糟縣的革命同志恢復團結,儘快的將主要精力集中在更重要的工作上去。消除惡劣影響是第一步也是首位的工作。”
樸憲永被堵得說不出話來,他就是再傻也聽出了斯維爾德洛夫的意思,那就是他樸憲永必須帶頭認錯,否則這一定破壞團結的大帽子就算是扣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