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伯特同樣也不樂意,當時他可是跟李爾文鬥得很厲害,簡直就是水火不容的那種。一番撕逼大戰之後,李爾文坐穩了蘇聯站站長的位置,而雄心勃勃的艾伯特卻被擠走了,只能到港島這個情報工作的荒漠開展工作。
這一次李爾文好死不死的闖進了他的地頭,以艾伯特睚眥必報的脾氣,自然要好好的招待這位老上司了。所以他不顧一切的抽調走了軍情六處港島站的所有的力量,結成了一張密不透風的大網,準備將李爾文一網打盡。
對這一切李爾文還一無所知,有時候她就是太過於自信,過於輕視對手了。她也知道港島是大英帝國的地頭,在這裡活動務必多加小心,但是她卻看不起艾伯特,很鄙視這個傢伙的能力,自然而然警惕性就很低了。
“魚已經上鉤了嗎?”李曉峰好整以暇的問道。
在他身後獨眼彼得畢恭畢敬地回答道:“我已經將李爾文的行蹤洩露給軍情六處了,那幫蠢貨只要不是豬頭,應該能一舉將那個女人擒獲的。”
李曉峰微微一笑,是的,他早就知道李爾文墜在他屁股後面,而且就是他故意要讓李爾文跟上來的,接下來的這場大戲裡,沒有李爾文的配合還真不行。
“讓你的人做好準備,給軍情六處找點麻煩,不要讓他們輕易的抓住李爾文。”
獨眼彼得不明白這是為什麼?不過他也不會傻乎乎的卻追問,這些年來,他對自己的這位主人是又敬又怕。他已經養成了不問為什麼執行命令的好習慣。
可憐的李爾文,可憐的軍情六處,他們都沒有想到,一開始就沒能翻出某仙人的五指山,在某人的掌控中,他們只能按照某人制定好的劇本一幕一幕的往下演了!
李爾文很小心,抵達港島之後,她已經換裝了兩次,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一種時有時無的危機感總是縈繞在她心頭。但她又找不到這股危機感的源頭,這種滋味讓她漸漸開始煩躁起來。
她小心翼翼的返回了藏身處,仔細檢查了出門時留下的各種記號,直到確定一切都完好如初時,才閃身進入了門內。不過進門之後,女間諜頓時覺得汗毛都豎了起來。原因很簡單,離開時還空無一物的桌面上,此時擺著一個白色的信封。
李爾文百分之百的可以肯定,她離開的時候絕對沒有這個信封,而現在這個信封卻擺在這裡,只能說明一種可能——她的行蹤已經暴露了!
二話不說,李爾文撿起信封扭頭就走,真心是一點兒拖泥帶水的意思都沒有。她太清楚了,不管是誰找到了她,很快就會上門緝捕,留在原地越久就越危險。
李爾文的感覺是正確的,在她離開房間不到十分鐘,艾伯特帶著軍情六處的眾多好手就衝了進去。而這一切就被又換了一副裝扮正在附近觀察的李爾文看得真真的。
“艾伯特,軍情六處港島站!”
李爾文唸叨了一聲,然後叫了一輛黃包車,施施然的離開了現場。現在,她找到了第一個對手,雖然之前她就明瞭M絕對不會允許她私自行動,但還是抱有一線僥倖,也許M沒有那麼絕情呢?
但現實告訴她,軍情六處永遠都是軍情六處,只講利益不講感情,對軍情六處來說,所有的諜報人員都不是必不可缺的,在足夠的利益面前都可以放棄。更何況李爾文很清楚,她從來都不被那些老爺欣賞,他們早就想做掉她了。
不過李爾文並沒有把艾伯特和他的人馬放在眼裡,在俄國工作的時候,他就認為艾伯特是個不折不扣的蠢貨——自以為是,自以為聰明,還大男子主義,實際上是一事無成。擺脫艾伯特太容易了,如果不是看在軍情六處的面子上,李爾文完全可以故意設一個圈套讓那個蠢貨去鑽。
當然,現在李爾文並沒有這個想法,因為艾伯特足夠蠢,而且還有一個未知的可怕敵人潛伏在暗處。李爾文並沒有拆開那個信封,她不確定這個信封是安全的,更不確信給她寫信的這個人究竟想做什麼。反正她可以排除信是艾伯特寫的,如果不是軍情六處,那還會有什麼人知道她來了港島呢?
其實這個隱藏在幕後的人一點都不難猜,李爾文知道除了那個一直讓她很頭疼的安德烈。彼得洛維奇之外就不會有第二個人了。實際上李爾文一直很奇怪,從符拉迪沃斯託克到北平再到上海、武漢和昆明,這一路很遠很曲折,以某仙人的能力完全可以擺脫她,但是她卻神乎其技的一直跟了下去。
反正李爾文不相信某人的行蹤這麼好找,除非某人是故意讓她跟上來的,而現在某人又給她留了一封信,這究竟是什麼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