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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9部分

當時的克林伯格還沒有想過,他的家人將慘死在納粹的集中營裡,他完全無法想象納粹會有多麼的邪惡和滅絕人性。他以為戰爭會很快結束,以為英法聯軍將像一戰中那樣再次戰勝邪惡的德國魔鬼。以為還可以回家和家人團聚。

但是接下來的一切讓他目瞪口呆,1940年,法國完蛋了,英國人也被納粹趕回了小島之上,整個歐洲的群魔一起跳了出來,濃密的烏雲遮蔽了這片天空,根本就看不到一點兒光亮。

在這一年,克林伯格遇到了從奧斯維辛逃出來的猶太老鄉,集中營中的種種駭人聽聞的罪行讓他震驚,他深深的為自己的家人感到擔憂。他頭一次產生了一種想法,必須要想辦法制止納粹繼續肆虐,必須要將納粹集中營中的家人和同胞救出來!

克林伯格開始不斷地在東普魯士奔走,希望東普魯士猶太政府能拿出魄力營救自己的同胞。但是很快他就失望了,東普魯士政府對納粹的罪行連放嘴炮的能力都沒有,上上下下的官員和政客只有一種念頭,那就是不能在這個時候得罪納粹,否則東普魯士將成為西波蘭第二。

這種裝孫子的行為激怒了克林伯格,他覺得東普魯士根本就不是猶太人的家園,否則,怎麼會有家長眼睜睜的看著家人被欺負了不聞不問,還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呢?

哪怕有官員一再的跟克林伯格解釋:“不是我們不想營救那些受難的同胞,而是東普魯士還沒有做好準備,而且光憑東普魯士的力量也不足以擊敗納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忍耐!”

可克林伯格無法忍耐,也拒絕忍耐,一怒之下,他離開了東普魯士,前往英國,準備跟英國人一起戰鬥。不過在英國他也沒有找到復仇的希望,英國人坐困島上毫無還手之力,這樣的生活也不是他想要的。

就在克林伯格準備離開英國前往美國的時候,巴巴羅薩震驚了世界,當東波蘭、東普魯士遭到納粹侵略時,蘇聯竟然第一時間向納粹宣戰並立刻全力增援東波蘭和東普魯士,這樣的行為讓克林伯格眼前一亮。

他立刻放棄了去美國的計劃,立刻返回了東普魯士並強烈要求參軍。很快擁有醫學學位的他成為了一名光榮的軍醫,雖然他並沒有進入一線作戰,但是他親眼目睹了紅軍同納粹搏鬥的勇氣和意志,這些深深的震撼了他。

“德國人很厲害,我承認這一點,如果他們不厲害也無法征服大半個歐洲,讓法國和英國蒙羞。但我同時也知道,要想復仇,要想讓同胞和我的後代過上像人一樣的生活,而不是像牲畜一樣被納粹宰殺,那就必須同他們戰鬥到底!”

“在英國,我聽過丘吉爾的演說,不可否認那很感人,但是英國人卻沒有讓我看到那種凝聚著鮮血和不屈的堅強,離我想要的還差很遠。但是在東普魯士,我從一群原先被稱之為歐洲蠻夷的俄國人身上找到了那種最暢快淋漓的鬥志,他們不畏懼死亡,充滿了樂觀向上的心態,哪怕是1941年最艱難的那幾個月,他們也一而再地告訴我:‘馬庫斯同志,這點困難算不了什麼,我們不怕困難,我們一定能擊敗德國鬼子,我們一定能為死去的親人和戰友報仇雪恨!’”

“最開始,我不知道,是什麼給了俄國人這樣的信念,因為在那個黑暗的時刻,我對戰爭的前景也並不是十分樂觀。直到我瞭解到了俄國人信念的源泉——馬列主義。當我真的深刻的研究這門學問之後,我的態度發生了變化。我堅信這個世界還是有正義的!”

克林伯格最初是作為軍醫在東普魯士部隊服役,戰鬥期間,他的前線手術室裡擠滿了傷兵,有猶太人也有斯拉夫人,在那裡再也沒有人關心什麼種族問題和信仰問題,所有的人真真正正的一視同仁。

那種真正的平等讓克林伯格始終難忘,他後來回憶道:“那是數百年以來難以想象的,不同種族和信仰的人竟然能如此和睦的共同相處,甚至有很多人語言都不通,大家一邊比劃一邊一個單詞一個單詞的交流,氣氛十分和諧。

在東普魯士前線,克林伯格看到了紅軍和東普魯士國防軍蹲在同一個戰壕裡打擊敵人,雙方就像兄弟一樣互相扶持互相幫助,這讓他有了一種更加仔細的瞭解蘇聯的衝動。

克林伯格回憶道:“我找紅軍的政委借了不少馬列主義的讀物,要知道這些‘無神論’的‘邪惡’教義之前在我的家庭屬於禁書。實際上在西波蘭這些書籍都是被嚴厲禁止的,我之前從來就沒有了解過馬列主義究竟說了些什麼,只是人云亦云的說其邪惡。但是當我真正瞭解了這門學問之後,發現那些攻擊和誹謗屬於惡毒的攻擊,那是沒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