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和懷裡揣著伏特加的俄羅斯小夥往往會在不經意間打個照面。接下來就得看誰動作快了,最先舉槍射擊的不一定是最後能活下的人,只有搶先一步投擲手榴彈才是王道!
紅軍不壓迫式的打法讓他們的對手難以為繼,只能將防線逐步向市中心收縮,內因多爾夫一度曾經嚴厲地責罵了2營營長,要求他像個德國軍人一樣去戰鬥。而內因多爾夫得到的答覆是:“我的將軍,您要是還能在我的部隊裡找到一個活著的20歲以上的小夥子,我馬上就讓他用槍把我給斃了!”
就在這場不愉快的交流的當天,紅軍有從2營的防區開始了一次兇猛的穿插,併成功的逼近了戈梅利的主幹道。氣急敗壞的內因多爾夫馬上從自己僅存的預備隊中抽調了一個連進行反擊,但結果只是徒勞一場。
內因多爾夫的副官施密特少校回憶道:“那次反擊讓將軍明白現在已經是必須接受現實的時候了,我們除了維持現有的陣地,不能再有別的奢望了……自被圍困以來,這是我第一次深切地感受到了將軍的失望和無奈!”
在戈梅利,被圍困的德軍所承受的遠遠不止是來自戰場上的壓力,在精神上紅軍也給他們施加了沉重的壓力。一番激戰之後,32名被俘虜的德軍士兵被送回了城內,朱可夫希望能用這種方式來摧垮守軍的意志,只不過結果並不能讓這位未來的元帥感到滿意。
德國戰俘明白他們已經不容於戰場的任何一邊,替俄國人“佈道”只會招來自己同胞的更多反感,而紅軍也不會允許他們返回戰俘營,因此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沉默或者乾脆自殺。
而在戈梅利被完全包圍之後,紅軍的高音喇叭便一直沒有停止過工作,隔三差五的就會用德語、波蘭語、匈牙利語和俄語向城內高呼:“……偉大的紅軍已經回來了,戈梅利的解放就在眼前,所有試圖垂死掙扎的德國人和他們的走狗都會遭到應有的報應!”
與其說這是喊給城內的居民聽的,不如說這話是說給內因多爾夫聽的,但是德國人最後的選擇還是說:“不!”,蓋世太保編造的關於西伯利亞戰俘營的種種駭人聽聞的傳說已經讓這位將軍鐵了心的要跟他的對手幹到底,更何況,他還一直期待了老朋友勞斯能來解圍呢!
那麼勞斯為內因多爾夫解圍了嗎?應該說勞斯跟內因多爾夫的關係那是相當的好,自打戈梅利被包圍以來,勞斯上將就整天坐立不安地守候在電話機旁,隔三差五便會向他的參謀們詢問道:“怎麼樣?救援部隊還要多久才能出發?”
與內因多爾夫多年的友誼讓勞斯背上了沉重的心理負擔,好友的性命很大程度上就捏在他手裡,這趟差事可馬虎不得。在列奇察火車站旁,整整四十噸的彈藥以及相當數量的糧食、燃油和藥品已經堆積在了那裡,期待著能跟解圍部隊一起到達戈梅利。勞斯清楚地知道這些東西是他的好友現在最需要的,他幾乎為內因多爾夫打點好了一切!
但是讓勞斯感到失望的是,東拼西湊的救援部隊完全不是精銳的紅軍近衛第一機械化軍的對手,剛剛出了列奇察沒多遠,解圍部隊就被紅軍用坦克和大炮趕回來了。
繼續回到戈梅利,當紅軍突入城市的中心區域後,他們將注意力集中在了橫穿戈梅利的兩條鐵路線的交匯點——戈梅利火車站!
內因多爾夫讓施密特少校親自帶隊去援助那裡的守軍,火車站的重要性可見一斑。不過施密特少校對這項任務卻感到相當的棘手和無奈:“……誰都明白那裡的重要性,但俄國人的炮擊太猛烈了,他們的步兵非常善於在坦克的掩護下協同衝擊。最讓人棘手的還是那些該死的俄國飛機,幾乎就是貼著我的腦袋飛,那些伊萬飛行員是不是都不想活了!瘋狂,太瘋狂了!”
也許是內因多爾夫已經意識到了火車站不可能守得住,更可能是這位將軍不想失去跟隨自己多年的親密助手,他在當天下午又把施密特召回了他的司令部,也就在這位少校離開後一個小時,戈梅利火車站便宣告易手。
而在城內其他區域,守軍也開始有意識地向中心收縮,紅軍巨大的壓力讓他們感到絕望。當天的戰鬥結束的時候,整個城市的德軍防區已經縮減為東西寬度一公里,南北長1到1。5公里的矩形地帶。
讓德國人感到頭疼的還有整個戈梅利附近地區的所有制高點已經完全落入了紅軍手中,紅軍的榴彈炮可以隨心所欲地轟擊城內任何一個目標——只要他們想,就一定能做到!
不過最讓內因多爾夫和他的參謀們感到心煩的莫過於彈藥和醫藥的奇缺。儘管手上沒剩下幾門炮,可想要對付紅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