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他們確實非常的忙,一個個都埋頭苦幹,彷彿是幹勁十足。但是實際上工作效率卻非常低,他們不是真正的在忙工作,而是裝樣子給蘇斯諾夫看看,免得這位很難伺候的領導炒他們魷魚。也就是說這一批人都是家忙活,看上去賞心悅目實際上乏善可陳。
而蘇斯諾夫學捷爾任斯基僅僅學到了一點皮毛,他只看到了下面的人在忙,就很滿意了,以為這一切很好很正常。但是實際上卻是一點都不正常。中。宣部的忙僅僅流於形式而已。
蘇斯諾夫還不止這一個問題,僅僅流於形式的忙活並不致命,不客氣的說政府當中絕非大部分人都是官僚主義,非常擅長這種假忙活。甚至還有很多部門連加裝在忙的表面工作都不做,正兒八經的磨洋工。真正致命的是蘇斯諾夫缺乏靈活性,他下達的命令做出的指示都必須刻板的一板一眼的去實現,等於是給做宣傳策劃工作的人戴了一副鐐銬,條條框框全都是規定死了的,不可逾越半步。如此一來下面的工作人員還談什麼創造性?
而且蘇斯諾夫還有一個最糟糕的毛病,他總覺得自己是克己奉公兢兢業業,所以他的想法和意見就應該是正確的,凡是提出不同意見的人那都是存在問題的。而且因為他的古板和刻板又讓那些具有創造性思維的同志根本沒有發揮的空間。甚至認為某些有益的創造和變通也一棍子打死,甚至還給人家扣一個帽子。
可想而知,長此以往中。宣部自然是一潭死水了。反正大家都只能像個機器人一樣辦事,做好做壞都一個樣,甚至積極的去創造反而還要觸黴頭,那誰還真正的去用心呢?
這麼說吧,這兩年看上去中。宣部一派積極向上,看不出一絲一毫的官僚主義問題。但實際上蘇斯諾夫本人就是最大的官僚主義份子,只不過他自己沒有知覺罷了。
別看他現在記錄著李曉峰的發言,覺得這些辦法不錯。但李曉峰就有那麼神奇?就比中。宣部所有的人都強?不是的,實際上李曉峰出的這些主意,過去兩年中就有不少人向蘇斯諾夫提過,但是都無情的被他否決了,理由是這些辦法太超出常規、太不符合規矩,有存在問題的可能性。
但是如今政。治局常。委也覺得這些辦法好,蘇斯諾夫就下意識的認為既然最高領導層都覺得這些辦法好,那這些辦法就一定是沒有問題的。說白了他這個人就是唯上主義。上頭的意見都是正確的,下面的人沒有上級的肯定那肯定是不一定正確的,就要積極地提防,以免出錯。
從某種意義上說,蘇斯諾夫其實是個悲劇,他之所以會變成這個樣子跟捷爾任斯基有很大的關係,他狂熱的崇拜捷爾任斯基,認為捷爾任斯基是個完人,而他蘇斯諾夫也要以捷爾任斯基作為榜樣,也要做一個完人。
在蘇斯諾夫眼裡完人就是不能有錯誤的人,而一個人如果不想犯錯唯一的辦法就是用各種條條框框將自己鎖起來,一言一行都要照著條條框框來,如果條條框框告訴蘇斯諾夫出門要先邁左腿,那他肯定就不會邁右腿。這些條條框框將他鎖得緊緊的,雖然確實避免了違反這些條條框框,但是整個人就像契科夫小說裡的那個裝在套子裡的人。
這樣的是不會犯錯,但是對整個社會是有利的嗎?
不會犯錯的人永遠也不會有創造性,也永遠不知道變革的重要性,他始終是一成不變的,以固定頻率沿著固定的路線行進,直到永遠的消亡。
這樣的人李曉峰是不喜歡的,規矩是要講但是變成徹徹底底的教條主義那又有什麼用?李曉峰更喜歡那些從實際出發處理問題的人,哪怕是這樣的人學歷和資歷不夠,他也照用不誤,反而那些高學歷、老資歷只會泛泛空談的傢伙,他是看都懶得看一眼。
不過比較有趣的是,斯維爾德洛夫就很喜歡用這一類“高素質”人才,當然這不是小斯迷信這一類專家,而是類似於古人養士,他只需要這批學院派幫著搖旗吶喊壯聲威,並不需要他們真正理論聯絡實際去辦事。說白了,小斯也覺得這群人除了嘴有用,其他的器官都是廢的。說起來這也是被逼無奈,誰讓某仙人給了斯維爾德洛夫太大的壓力呢?如果小斯沒那麼大的壓力,估計他跟李曉峰的態度也差不多,更善於做實事的小斯也不喜歡嘴炮一族。
說起來十月革命的那一票頂層的老革命,其實都更喜歡做實事的人,原因也很簡單,誰讓布林什維克屬於**絲逆襲的典型呢?比起純理論的東西布林什維克敢說超越孟什維克?不可能,而布林什維克之所以成事了,無非是他們更善於做事,而想要善於做事就必須用善於做事的人。當年的布林什維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