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小,也不行。
因為他隱約覺得最有可能開啟突破口,搞清楚事情真相的關鍵就在穆拉洛夫身上。不過現在他已經沒心思去想這麼多了,他有的,只是一種身不由己的感慨:想要維護黨的紀律,想要做一點事情,怎麼就這麼難呢!
“好訊息壞訊息什麼的,倒是談不上,”格奧爾吉也站起了身子,淡淡地回答,“行了,收拾收拾,你可以走了。”
“就讓我這麼走了,不合適吧?組織多少也要給我一個說法吧!”穆拉洛夫低聲反駁一句,擺出一副敢怒卻不是很敢言的樣子。
你還來勁了,如果不是形勢不允許繼續羈押你,哪裡有你發牢騷的份兒?格奧爾吉看他一眼,不動聲色地發話,“調查還沒有結束,暫時不會對你有什麼結論的。而且如果我們發現你的證詞和事實不符,還是會再把你請到這裡來的!”
最後這句,他是露出了真實的想法:穆拉洛夫,你最好先別得意,別以為事情就這麼完了,我是不會放棄你這條線索的!
好在穆拉洛夫也知道適可而止,隨便抱怨兩句這是人之常情,是正常現象,但是沒完沒了和不知進退,那就是傻逼了。畢竟他褲子裡的屎還沒有完全甩乾淨,現在還是夾起尾巴做人比較好。
所以,出了彼得格勒旅館,他就對一起出來的普奇科夫交代道:“約瑟夫,你去聯絡安德烈同志,告訴他,希望他能撥冗見我一面,我要當面感謝他的救命之恩!”
普奇科夫卻小聲說道:“穆拉洛夫同志,之前,安德烈同志特意交代我了,如果您安全脫身之後,不要急著跟他聯絡……”說到這,他鬼鬼祟祟的左右看了看,進一步壓低了聲音:“安德烈同志說,這個敏感的時刻你們最好不要急於會面,中紀委的那些傢伙很難纏的!”
穆拉洛夫慢慢的點點頭,這種可能性他也想過,不過他覺得好容易才搭上斯維爾德洛夫這條線,藉著這個機會趕緊表忠心加強聯絡,說不定就能變禍為福。至於格奧爾吉可能派人監視他,他並不太在意,監視我又怎麼樣,我穆拉洛夫大小也是中央委員和莫斯科革命軍事委員,跟李曉峰見面談一談工作還不行了?
“也不是不行,”普奇科夫苦著臉說道,“但是安德烈同志當時特別強調,要注意影響,說如果您真的有心,就好好的照顧照顧洛莫夫和斯米爾洛夫以及基洛夫的同黨,別讓他們太囂張!”
穆拉洛夫撇撇嘴,就算李曉峰不吩咐,他也會這麼做的,但他確實想跟李曉峰光明正大的碰一碰頭,不光是因為想搭上斯維爾德洛夫這條線,更是因為,他也想借勢。
借什麼勢?當然是借李曉峰的勢,他如今雖然是囫圇出來了,但是他屁股並沒有完全洗乾淨,從剛才格奧爾吉的態度也能看出,對方並沒有完全放棄他。如果能獲得李曉峰正面的支援,那麼他的安全更有保障。連推動莫斯科武裝起義的大英雄都認為他是清白的,那麼誰還敢“冤枉”他?
當然,這是其一。其二,這次事件不管怎麼說都是一大丑聞,極大的影響他穆拉洛夫的政治形象,讓原本跟他親近的一些黨羽對他有一點若即若離的意思,否則,這兩天也不會任由基洛夫以及洛莫夫和斯米爾洛夫的徒子徒孫那麼囂張。
所以,穆拉洛夫必須向他的黨羽們表明自己並沒有倒,表明跟著他還是有前途的。而最好的辦法就是拉虎皮做大旗,而李曉峰這張虎皮就很不錯。
不過穆拉洛夫能想到的,李曉峰也不會想不到,他暫時可不想跟這貨扯上直接的關係,畢竟格奧爾吉還在莫斯科杵著,當著他的面跟嫌疑犯勾勾搭搭,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誤會。而他現在還要藉助鐵面人的招牌,怎麼的也得照顧一下對方的情緒。
好在穆拉洛夫最終還是聽了李曉峰的勸告,暫時收斂起那些小心思,按照某仙人的吩咐,糾集起徒子徒孫去找基洛夫那一杆貨色黨羽的麻煩去了。
不得不說,穆拉洛夫出來之後,敵我力量的對比就立刻發生了變化,原本一邊倒的莫斯科中央執委總算開始稍微恢復正常了一點,雖然偏向性依然明顯,但好歹有了一股制衡的力量。不管是格奧爾吉還是李曉峰,頓時就覺得輕鬆了不少。
李曉峰和格奧爾吉輕鬆了,自然就有人要鬱悶了——奧爾忠尼啟則,他正是米高揚和基洛夫隱藏的後手,正是這位前中央委員上躥下跳的組織反撲,才讓莫斯科中執委那麼囂張。
當他聽說穆拉洛夫被釋放了,頓時就惱火了:基洛夫和米高揚你們不放基洛夫和米高揚也就算了,反倒是把穆拉洛夫放出來了。格奧爾吉,你這就是故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