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四樓!反革命分子一定是窩藏在那裡,一排和二排一起上去,三排做預備隊!”文特爾毫不猶豫的就下了命令。
實際上此時他並沒有表面上那麼堅決,大樓裡空無一人絕對是很反常的現象,他才不認為李曉峰連個看門的都不放,如果那樣的話,所謂的中央特科根本就是個笑話了。
所以,更有可能的情況是,對方已經知道他來了,已經有了準備,甚至可能已經提前撤退了。一想到這種可能,文特爾就有些焦躁,當然,也僅僅是有些焦躁而已。
在他看來,哪怕是李曉峰跑了,也無法改變莫斯科的大局面了,他的同黨全都被捕了,孤單一個人能在莫斯科翻出什麼花樣?
不過,文特爾還是希望事情做得更完美一些,畢竟按照米高揚的命令,李曉峰屬於必須被消滅的物件。如果跑掉了他,這場行動最多就只能打70分。
好在文特爾很快就收到了好訊息,“文特爾同志,我們已經發現了安德烈。彼得洛維奇的蹤跡!”
“在哪?”文特爾由衷的鬆了口氣,一把將報信的人拉到面前,朝這個倒黴蛋大噴口水:“立刻帶我去!”
李曉峰的辦公室選在二號樓的頂層,一間面朝盧比揚卡廣場的大房間,他背後的窗外直接能俯瞰整個盧比揚卡廣場,說實話,風景不錯。
此時此刻,李曉峰正坐在他的辦公桌前面,馬克維已經不知去向,站在他對面的是兩個端著莫辛納乾的工人糾察隊員。很難想象,在這種不利的情況下,某仙人竟然毫不緊張,他饒有興致的撥弄了高腳杯裡的紅酒,很愜意的打量著兩個端著槍緊張兮兮的糾察隊員。那架勢,似乎完全沒有把眼前的危險當一回事。
連文特爾走進來的時候,也明顯對這樣的狀況感到驚訝,他不明白某仙人為什麼會如此的鎮靜。
“安德烈同志,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又見面了吧?”文特爾有些得意,又有些挖苦的問道,“今天下午的時候,您的氣勢可不是一般的足啊!我很想知道,此時此刻,您還有那種氣勢嗎?”
李曉峰壓根沒有搭理他,依然只是晃盪著手裡的高腳杯,很裝逼的將酒杯放在鼻子前面聞了聞,忽然問道:“你知道什麼才是幸福嗎?”
文特爾被這個問題搞得莫名其妙,不過此時,已經勝券在握的他,並不介意跟失敗者玩一點小遊戲,他很得意的回答道:“幸福是什麼?幸福就是我現在能站在這裡看著你這個失敗者走向滅亡……說實話,這種感覺非常好!”
他深深的吸了口氣,裝出很陶醉的樣子,那個犯賤的德行讓旁邊的工人糾察隊員都有些作嘔了。
李曉峰依然沒有瞟文特爾一眼,他抿了一口紅酒,忽然道:“革命導師恩格斯曾經說過,幸福就是喝一杯1848年的瑪歌堡……這種被天鵝絨手套包裹的鐵拳對他來說就是最大的幸福……”
說到這裡,李曉峰才第一次抬起了頭,衝著文特爾問道:“有品嚐過嗎?”
文特爾舔了舔嘴唇,惡狠狠的回答道:“在你伏誅之後,我一定會開一瓶慶祝一下的!現在,安德烈同志,是你乖乖的束手就擒呢?還是讓我不得不對你使用一點暴力手段呢?”
李曉峰微微一笑,放下酒杯,雙手交叉,靠在辦公椅上,仰著頭問道:“你覺得你是勝利者?”
文特爾很自豪的說道:“難道不是嗎?反正我看不出你還能耍什麼花樣!”
李曉峰又笑了一聲,搖了搖頭道:“有些人註定就是那麼天真……讓我來想一想,像你這種貨色敢大搖大擺的帶著人馬闖到我的地盤上撒野,那只有一種可能……”
雖然被稱之為貨色讓文特爾有些惱火,但是他覺得要調戲失敗者就必須有耐心,所以他問道:“哪一種可能?”
“按照米高揚那個自以為聰明的蠢貨的個性,無非是先對弗拉基米爾斯基和皮亞尼茨基出手,嗯,以他謹小慎微的個性,穆拉洛夫他應該也不會放過。只有確保已經抓住了他們三個,你們才敢跳出來,大搖大擺的搞事,對不對?”
文特爾的表情微微有些變化,他那顆心不爭氣的開始加速跳動了,不過他也是久經考驗的老油條了,很快就冷靜下來,他覺得這不過是對方剛才才分析出來的,不值得大驚小怪,如果某人死到臨頭了,連這點兒東西就想不清楚,那政治水平也太次了。
文特爾忽然鼓掌起來,他哈哈大笑道:“對,非常對,你分析得太對了,安德烈同志!”
李曉峰卻不在意的端起酒杯又抿了一口,淡淡的說道:“你先別忙著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