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腳跟,就面臨一個很嚴肅的問題——怎麼跑路。
是的,擺在畢蘇斯基面前只有一條路了,那就是乘著包圍圈還沒有合攏,趕緊的跑路。之前一直對畢蘇斯基歌功頌德,將其描述成波蘭拿破崙的那些報紙和民間軍事家們得出了一致的結論——畢蘇斯基情況很不妙,過於輕敵冒進的他被狡猾的猶太人戲耍了,他就像一隻貪吃的野豬,傻乎乎一頭撞進了陷阱!
在這種情況下,猶太人的心氣那個高啊!所有人都一掃之前的陰霾,那個喜大普奔。哪怕是之前最悲觀的猶太人也認為——屬於猶太人的春天到來了,流浪了千百年之後,猶太人終於可以在東普魯士找到安身之所。
激動、亢奮的情緒讓不少猶太人衝昏了頭腦,這讓之前很敵視帕維爾的魏茲曼如坐針氈,危機感告訴他,必須趕緊行動起來,必須趕緊將帕維爾的“囂張氣焰”打壓下去,否則他的夢想,他精心打造的猶太復國組織將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那時候,他不要說當猶太民族的英雄,恐怕連當狗熊都夠嗆!
所以當其他的猶太人歡天喜地的慶祝勝利時,魏茲曼卻在絞盡腦汁的找茬,他要找到帕維爾的疏漏之處,要發動一次絕地反擊,一舉扭轉不利的局勢。
很快,魏茲曼就找到了所謂的突破口,那就是帕維爾的民族政策。他竟然將武器交給德國人,竟然跟東普魯士的德國人合作,這不是開倒車嗎?
明明咱們猶太人已經控制住了大局,已經有了真正屬於自己的武裝力量,怎麼能往裡面摻沙子呢?這說明什麼?說明帕維爾不光是個徹頭徹尾的大傻瓜,還背叛了猶太民族,是民族的罪人!
本。古裡安看著喋喋不休咒罵帕維爾的魏茲曼,心裡頭有點不是滋味,他很清楚魏茲曼憤怒的源頭來自哪裡。他憤怒的根源恐怕不是帕維爾不為猶太民族的利益考慮,而是之前連續慘遭打臉的報復心態。
對這種心態,本。古裡安很不喜,很鄙視。在這個大喜的日子裡,你不為了咱們猶太人取得的輝煌勝利而高興,卻雞蛋裡挑骨頭,只想著怎麼報私仇,這太讓人不齒了吧!
不過說心裡話,本。古裡安也有點憂慮,吸引德國人加入到猶太軍隊當中來,是不是過於急躁了?一旦德國人反水,後果不堪設想啊!帕維爾,你到底是怎麼考慮的?
就在本。古裡安瞎琢磨的時候,另一個訊息將他驚呆了,帕維爾在取得了勝利的第二天宣佈:“猶太民族解放陣線將改組為人民解放黨,我們的政治綱領是解放全世界受到壓迫和迫害的猶太人,以及解放世界上受到壓迫和迫害的其他弱勢民族。為構築一個文明和平安居樂業的大同社會而努力!”
這還不算什麼,在宣佈建立政黨的同時,帕維爾還宣佈:“猶太民族解放軍將改編為東普魯士人民解放軍,我們的猶太戰士將和東普魯士其他愛好和平的人民一起捍衛自己的家園!”
這兩項重要的改組震驚了世界,當然,也震驚了本。古裡安和魏茲曼,尤其是後者,大聲的痛斥著帕維爾的背叛,在他嘴裡帕維爾已經徹徹底底的背叛了猶太民族,將猶太民族好不容易才爭取來的勝利果實拱手送給了德國人。
用魏茲曼的話來說,東普魯士的猶太人應該立刻拿起武器站出來反抗帕維爾的暴政,推翻這個魔鬼的統治,將其打入十八層地獄,讓其用不得翻身。
本。古裡安倒是冷靜不少,他沒有魏茲曼那麼偏激,他覺得帕維爾之所以會這麼做,一定是有著他全盤的考慮。當然,這不意味著他不會當面去質問帕維爾。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我的老朋友?難道你不知道這麼做的風險嗎?”
帕維爾卻是胸有成竹:“我當然知道有風險,但是遠期的利益相比,冒這點風險是很合算的。”說著他阻止了本。古裡安插嘴,詳細地解釋道:“在東普魯士,我們猶太人是弱勢族群。如果我們想要在這裡站穩腳跟,就不得不處理德國人的問題,如果不將他們拉到我們這邊來,你覺得我們的同胞能安心的在這裡生活嗎?”
本。古裡安想了想,為之默然,“不過你完全不需要這麼著急啊!完全可以一步步的來啊!”
“我們沒有那麼多時間,老朋友!”帕維爾長嘆了一聲,“雖然我們打了一個勝仗,殲滅了不少波蘭人。但是在協約國的支援下,畢蘇斯基很快就可以重新武裝出一隻更加強大的軍隊,從人口基數上看,單憑我們猶太人是耗不起的!我們可以贏一次、贏兩次、贏三次,但是隻要輸一次,就是末日!”
本。古裡安猛地一顫,那些因為勝利而想入非非的念頭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