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她那張和煦的笑臉下面隱藏著難以想象的狠辣。
甚至李爾文覺得這個女人已經對她產生了懷疑,這一次的所謂釣魚行動,不像是準備釣安德烈。彼得洛維奇這條大魚,而是想將隱藏在組織中的鼴鼠找出來。
李爾文不露痕跡的吁了口氣,剛才的對話雖然簡單,但她卻覺得在走鋼絲,好歹是送走了這個可怕的女人。
“李爾文有嫌疑嗎?”一個紳士狀的中年男子走到了M身前,小聲問了一句。
“可能。”M不動聲色地回答道。
“真有嫌疑?”該男子皺了皺眉頭,似乎有點不可思議。
“可能。”M又重複了一邊,“這個小女孩很懂得掩蓋自己的表情,我幾乎不能從她那裡看出什麼。”
中年男子皺了皺眉頭,問道:“既然你什麼都看不出來,為什麼說她可能有嫌疑。”
“女人的直覺。”M輕笑了一聲,“像她這樣的女人要麼是特別優秀的特工,要麼就是特別危險的鼴鼠,沒有第三種可能了。”
“上面要的不是什麼感覺,而是真憑實據!”中年男子有些不滿意,哼道:“隨著布林什維克變得越來越危險,對俄情報工作將是重中之重。如果不能找到潛伏在我們內部的鼴鼠,重建俄國站將變得沒有任何意義。而且首相也不想再一次看見俄國站全軍覆沒了!”
“你就是太正經了,F,你就不能稍微輕鬆一點兒嗎。”M略有不滿的回答道,“我從來就不相信什麼證據,證據可以被完美的改造,但是我的感情卻很難被欺騙!我的直覺告訴我,李爾文相當的不簡單,需要重點關注!”
“好吧!隨你!”F嘆了口氣,恨恨地說道:“但是這次行動出現任何閃失,都由你負責!”
說完,F很沒有紳士風度的走開了,對此M只是撇撇嘴,露出一絲冷笑。F和M都是代號,作為大英帝國最隱秘機關的高階領導。他們所肩負的任務是決定性的,只有出現那種有可能毀滅帝國的重要事態時,F和M這樣的人才會親自出馬。
比如說現在,在常人眼中,哪怕是殘酷的世界大戰讓帝國嚴重失血,大英帝國還是那麼光彩奪目,還穩坐世界第一的交椅。只要堅持到德國倒下,世界的節奏又將重新被大英帝國所掌控。
但是,這一切都是表象。M就非常清楚,帝國的生存已經受到了嚴重的威脅,而這一威脅並不完全來自於世界大戰,也不是來自於德國。相比德國來說,一個更加可怕的敵人在急速成長飛快的壯大——共產主義。
共產主義相比德國人要可怕十倍,哪怕是帝國敗給了德國,自古以來的秩序和傳統還能維持。但如果帝國敗給了共產主義魔鬼,世界的秩序將完全瓦解崩潰,整個世界都將重新洗牌。
帝國經不起這樣的打擊,M所服務的隱秘組織更加經受不起此種摧殘。為了迎接共產主義魔鬼的挑戰,一百年都沒有出現的M和F再一次出山了。上一次帝國需要F和M的時候還是為了對付拿破崙那個矮子。
M覺得帝國的八字恐怕跟矮子不合,上一次是拿破崙,這一次是列寧,下一次會是誰呢?
是的,M認定了帝國將再次取得勝利,組織已經存在了幾百年,雖然顯得越來越官僚化,但是不可否認其底蘊太深刻了。深刻到足以消滅一切新崛起的挑戰者。甚至M覺得在組織,或者說在她面前,布林什維克連挑戰者的資格都很值質疑。只要組織認真起來,一切都不是問題。
呃,也許還有點小問題?當M看了尤登尼奇一眼之後,對這個俄國大光頭是愈發地不順眼了。組織幫助尤登尼奇順利地逃出了愛沙尼亞,避免了讓他被邪惡的布林什維克異教徒挫骨揚灰,取而代之的是這個老小子將為帝國的利益服務,充當引蛇出洞的誘餌。
不過這位扮演誘餌實在是不合格,心事重重也就算了,可以理解,作為一個政治流亡者,必要的心事重重可以顯得他憂國憂民麼。可是你這驚弓之鳥一樣的狀態算是怎麼回事?就你這個死樣子瞎子都能看出有問題!
如果可以的話,M真心希望換一個人選。跟一百年前的巴克萊、蘇沃諾夫和庫圖佐夫相比,這位上將真心是不堪入目。
酒會在繼續,M溜溜達達的跟一干做她曾孫都夠嗆的白俄精英們逗趣。不過她的精神力始終鎖定了李爾文,就像她之前說過的,她很懷疑李爾文。
李爾文在做什麼呢?無聊或者說發呆。化裝成一個猥瑣小鬍子男的她,“孤獨”的站在角落裡,打量著大廳裡來來往往的人群,顯得那麼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