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洛茨基苦笑了一聲,反問道:“你以為我喜歡這個結果?”
不等烏利茨基回答,他就自顧自地說道:“如果我在會議上繼續硬撐,那恐怕將迎來列寧的全面反擊,到時候我們可能被碾得粉碎!這時候我只能以退為進,暫時忍耐換取渡過難關……”(未完待續。)
454西南方面軍的紛爭(上)
需要忍耐的不僅僅是托洛茨基,在千里之外的察裡津,圖哈切夫斯基也遇到了相當的困難,而面對這些人為製造的困難,他也只能忍耐。
“我接替葉戈羅夫同志前往西南方面軍開展工作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圖哈切夫斯基在自己的日記中寫道,“原本我聽托洛茨基同志講,在西南方面軍開展工作將是一項極大的挑戰,當時我還不太相信。但當我抵達了察裡津,與斯大林、與布瓊尼、與古比雪夫同志碰面之後,我才發現之前的樂觀是多麼的天真!”
寫道這裡,圖哈切夫斯基幽幽地嘆了口氣,然後埋首繼續寫道:“首先是西南方面的狀況相當的糟糕,幾個月高強度連續作戰下來,傷亡十分慘重,哪怕經過不斷的整補,西南方面軍依然很虛弱。就拿第一騎兵軍舉例子,這部隊從高加索方向開過來時擁有9000名騎兵,以及超過5000名步兵,馬匹超過2萬匹,而現在,第一騎兵軍所擁有的實力只剩下六成左右……至於其他的步兵部隊,傷亡更是驚人,傷寒、感冒、饑荒以及錯誤的戰鬥方式用非常高的效率在消滅西南方面軍!”
圖哈切夫斯基又一次停下了筆尖,他咬著鋼筆帽,似乎在斟酌,醞釀了良久他才寫道:“可能值得慶幸的是部隊計程車氣還不錯,每個戰士,哪怕吃不飽穿不暖,但他們對是否能獲得勝利從來就沒有產生過一點兒疑問……當然,斯大林同志的政委在其中起到了最重要的作用,雖然我個人很不願意看到這種作用……原因很簡單,政委們提升士氣的唯一辦法就是酒精,不管是伏特加還是醫用乙醇,任何他們能夠找到的帶酒味的東西都被送進了前線戰士的胃口……好訊息是這確實鼓舞了士氣,壞訊息是,酒精中毒、因深度醉酒造成的傷亡讓人十分遺憾……”
“當然比起酒精中毒和酗酒氾濫引發的問題,更糟糕的是我們的中高階指揮員根本就不明白這個問題的嚴重性。我曾經與斯大林,與布瓊尼以及與古比雪夫討論過這個問題。斯大林同志對此完全不在意,甚至認為我是杞人憂天;布瓊尼同志很生氣,認為我對酒精的憂慮超過了對白軍的憂慮,認為這就是最典型的官僚主義和反革命行徑;至於古比雪夫同志,好吧,這位同志不太愛說話,給人一種很沉悶的感覺(甚至是陰鬱,原諒我用這個詞來形容自己的同志和戰友,但我真的覺得這位同志就像墳墓裡的殭屍)……古比雪夫同志對此只是嗯嗯啊啊,一點兒準確意見都沒有,以至於對於這個話題的探討沒有得出任何結果,我只能將其反映給軍委。”
“那個臭小子是個麻煩!”布瓊尼灌了一口伏特加,狠狠地摸了一把嘴巴對斯大林抱怨道,“一上來就喋喋不休,今天要改這個,明天又要改那個,對小夥們唯一的消遣,以及唯一能維持士氣的伏特加都大加鞭撻。我不喜歡這個混蛋!”
斯大林沒有大口大口的灌酒精,哪怕他面前擺著滿滿一瓶子上等的芬蘭伏特加。他的背靠在椅子背上,厚重的肩膀壓得椅子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很讓人懷疑在下一秒鐘這件傢什會不會就散架。
斯大林面無表情的靠在椅子背上,靜靜的抽著菸斗,沒有人知道他究竟有什麼想法,甚至不知道他是否在思考。看上去他只在乎手裡的那隻菸斗,至於其他的問題,早就被趕出了腦子。
煙霧順著他的咽喉噴了出來,很濃密的一團,帶著一種類似魔幻的效果,讓他變得更加的難以捉摸。
放下菸斗斯大林問了一個完全不相關的問題:“你覺得古比雪夫怎麼樣?”
對此,布瓊尼完全沒有準備,也不明白為什麼要討論古比雪夫的問題,作為一個大老粗,他的政治敏感性差了一截兒,和他的老搭檔伏羅希洛夫比起來,他更加的……更加的粗礦。
他完全跟不上斯大林的思路,自然也無法領會斯大林提問的真實含義,只是應付似的回答道:“呃,就那麼回事,一個悶葫蘆,還有點文化人的小驕傲,我不喜歡他!”
斯大林的眉頭很微弱的皺了皺,微弱到已經有三分醉意的布瓊尼根本就沒有察覺到,所以他並不知道鋼鐵同志對他的看法已經調低了那麼一點點。
是的,斯大林的問題是有意義的,平心而論他也不喜歡剛剛上任就要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