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對於這些忠告,奧康諾夫斯基壓根就聽不進去,也不管他周邊不斷的升起訊號彈和火把(這預示著部隊在開展行動)。他只是告訴那位副師長:“包圍圈已經被我們突破了,再說我們身後就是軍主力,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呢?夥計,保持鎮定吧!”
在奧康諾夫斯基帶著他的部隊睡大覺的時候,與此同時,烏博列維奇卻在積極地調整部署,準備首先吃掉奧康諾夫斯基這個不請自來的“客人”。
根據偵察的結果,烏博列維奇發現奧康諾夫斯基的第141旅以及跟著他一起行動那個獨立騎兵旅防備薄弱,而且兩個旅還分散在了兩處駐守,奧康諾夫斯基的141旅更靠近包圍圈,而獨立騎兵旅在外圍一公里左右的位置。
於是烏博列維奇斷然下令,命令第四師以及騎3團立刻開展行動,將奧康諾夫斯基的部隊分割包圍!
命令下達之後,第四師立刻就開展行動,該師2團三營像一把尖刀一樣插向了敵141旅和波爾斯基第一軍之間的空白地帶。不過行動也不是一帆風順,2團三營開始突進不久,就發現前進的道路被一條十來米寬的人工水渠擋住了去路。
時間緊迫,三營根本來不及探測水深,便直接由一連三排1班架設浮橋。因為沒有準備,1班只能利用臨時找來的兩架梯子和部分木板架橋。當時班長帕夫諾夫帶頭跨入齊脖子深的河水中,和其他戰士分兩排用人力託舉起梯子和木板,保障了全營順利透過。戰後1班全體因為行動果斷被授予了集體優質服務勳章。
跨過了這條溝渠之後,三營一舉切斷了141旅和第一軍之間的聯絡。而此時,奧康諾夫斯基還在呼呼大睡,當他被參謀長叫醒之後,所說的第一句話竟然還是:“不要大驚小怪,保持鎮定!”
奧康諾夫斯基可以保持鎮定,但是波爾斯基就不能保持鎮定了,雖然他還在等畢蘇斯基的命令,但是這條逃生的通路被切斷了,等來了命令也沒用了。所以他立刻就命令部隊反擊,準備重新打通同141旅之間的聯絡。
而有意思的情況就發生了,第一軍負責行動的部隊跟三營一樣,也被那條該死的水渠攔住了去路,不過波蘭人顯然比三營淡定得多,他們停下腳步開始測量水深,完全不管水渠對面的敵人正在抓緊時間搶修陣地。
十幾分鍾之後,測量結果出來了,波蘭人看了看那個數字,然後下了一個結論:“渠水太深,以現有器材無法架橋!請軍工兵團給予支援!”
無法架橋自然也就無法透過,等波爾斯基將工兵派過來的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當然更有意思的還不是兩支軍隊面對困難的不同做法,最有意思的是,戰役結束之後,經過重新測量才發現,這條水渠其實並不深,波蘭人和猶太人正好選擇了水深最深的位置過河,如果他們換一個地點,挽起褲腿就能趟過去了!
反正戰後被俘虜的波爾斯基聽到這個訊息之後,被氣得心臟病發作一命嗚呼。
而當時,奧康諾夫斯基發現自己跟軍主力之間的聯絡被切斷之後,依然保持了相當的“冷靜”,他既沒有發動反擊,也沒有和波德拉謝騎兵旅一起選擇向外突圍,而是傻乎乎地留在了原地,直至覆滅。
那麼他為什麼會做出如此腦殘的選擇呢?原因也非常簡單,波爾斯基給了一封電報,告訴他“你部應該堅守陣地,我將即刻重新打通聯絡!”
奧康諾夫斯基大概是覺得波爾斯基已經派人去打通聯絡了,那麼他只用遵守命令就得了。當時他很鎮定的呆在原地,命令自己計程車兵做好堅守的準備。
而與此同時,在141旅北面的波德拉謝騎兵旅卻有點不耐煩了,該旅旅長法利斯基本來鬥志就不高,可以說是被奧康諾夫斯基硬拉著衝進了包圍圈。等他發現已經被切斷了同軍主力的聯絡之後,就完全無法冷靜了,他判斷:“猶太人這是準備殲滅我的部隊了,繼續留在原地恐怕只有死路一條!”
法利斯基立刻就把波爾斯基的命令拋在了腦後,帶著自己的騎兵旅立刻開始突圍!
不過與其說是突圍,還不如說是自我潰散,本來就是雜牌軍的波德拉謝騎兵旅跟騎3團稍一接觸就在夜色中亂成了一鍋粥,在這個關鍵的時刻,法利斯基真是能豁出去——嘿嘿,豁出去逃跑,他這個旅長僅僅帶了兩個親隨,拋棄掉了大部隊化妝成平民逃出了包圍圈。
至於奧康諾夫斯基,這位可不像法利斯基那麼慫,客觀上說他除了有點腦殘之外,作戰還是相當勇敢的,當他的部隊被包圍之後,他沒有選擇逃跑,而是選擇了抵抗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