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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8部分

他將指揮部就設在了中學後面的辦公樓裡。當時針指向6月25日午夜時,波蘭國防軍第一師的殘存官兵能夠感覺到周圍一片寂靜。

這絕對不是一個好兆頭,這意味他們周圍的友軍已經全部被消滅,更意味著最後的戰鬥很快就要來臨了。死一樣的寂靜讓波蘭人心頭沉甸甸的,極端壓抑的氣氛下,膽子小的新兵已經開始低聲的抽泣。至於老兵,他們一個個臉色死灰,彷彿是即將被埋進墓穴的屍體。

可能只有普拉尼奇還保持了旺盛的精力以及鬥志,他揮舞著那支已經槍斃過無數逃兵的手槍,嘶聲力竭地在吶喊:“為了波蘭,我們必須戰鬥到底!一步也不許後退!我警告你們,這裡就是我們的墳墓,我們全都得死在這裡!聽明白沒有,都得死在這裡!”

102團的副團長維帕科夫斯基後來回憶道:“普拉尼奇那時候已經瘋了,惡劣地局勢讓他崩潰了,他就像個精神病一樣是種喋喋不休,不斷的將死掛在嘴邊……我不想死,這沒有什麼可以避諱的。尤其是我不想跟一個精神病人死在一起,一想到黃泉路上還要受到普拉尼奇噪音的摧殘,我就心寒不已……”

普拉尼奇的做法確實讓人心寒,為了負隅頑抗,這個人已經完全蛻化成了魔鬼,變得冷酷無情。槍斃逃兵已經不算什麼了,在最後的時刻他甚至命令槍斃傷員,理由是絕不能留給猶太人留一個俘虜!

“師長,我們不能這麼做!”

維帕科夫斯基實在是無法忍受了,他很懷疑槍斃傷兵之後,這個魔鬼一樣的男人會不會命令他們全體自殺!

維帕科夫斯基回憶道:“普拉尼奇用一種異常冷漠的眼神盯著我,他的眼神就像一條毒蛇,而不是一個人類……我能感到脖子後面發涼,不過我並沒有被他嚇倒,而是迎著這條毒蛇的眼神堅定地回答道:‘所有的傷員已經盡到了自己的義務,他們已經為波蘭做出了足夠的貢獻。如果我們毫無人性地槍殺他們,那麼我們跟魔鬼又有什麼區別?’。”

按照維帕科夫斯基的回憶:“當時普拉尼奇的臉色十分難看,大概是‘毫無人性’和‘魔鬼’這兩個字眼刺激了他敏感的神經……我相當的懷疑,在下一秒這個魔鬼就會對我開槍,就像之前打死那些忤逆他的人一樣……我做好了準備,當然並不是等死,我絕不會束手待斃,如果普拉尼奇想要殺我,那我會毫不猶豫地先割斷他的喉嚨……”

另一個經歷過那一幕的老兵斯蒂法諾夫也回憶道:“我們都嚇壞了,普拉尼奇伸長脖子瞪大眼睛微微張著嘴,就像一頭即將露出獠牙的野獸。他直勾勾地望著副團長,我毫不懷疑這個混蛋一定會開槍,所以我一直在暗中戒備著,防備著這個混蛋突然發難……當時跟我有一樣想法的戰友不在少數,我用餘光就能看到,100團的參謀長齊爾尼斯少校右手已經搭在槍套上……”

一段讓人窒息的短暫沉默之後,魔鬼一樣的普拉尼奇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他怏怏地收起自己的獠牙,一言不發地退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用維帕科夫斯基的話來說:“這是一次勝利,我用實際行動告訴了周圍的弟兄,那個魔鬼不是不可以擊退的……我能感到普拉尼奇的憤怒,在那之後,他偶爾對我流露出的眼神充滿了惡意……也就是在那一刻,我開始明白,我如果繼續跟這個魔鬼處於同一陣營,那麼我很有可能難逃一死!也許我應該主動地向猶太人投降?”

這個念頭像毒藥一樣在維帕科夫斯基心中蔓延,他雖然努力地想要將這個念頭甩出腦海,但卻始終無法下定決心。

戰鬥在繼續,在那場很不和諧的爭吵發生之後,維帕科夫斯基就被普拉尼奇派到了第一線,大概這位師座是準備借刀殺人。不過讓他無奈地是,維帕科夫斯基的生命力相當強,哪怕是掩體被一發碎甲彈完全震碎了,哪怕是他周圍計程車兵全部陣亡了,他卻連毛都沒傷著一根。

“教學樓已經失守了,敵人的火力很強,我們應該考慮……”

維帕科夫斯基剛想說我們應該考慮放下武器的時候,就被普拉尼奇劈頭蓋臉地大罵了一頓:“教學樓失守了?我之前是怎麼命令你的,我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價都必須守住教學樓!你聾了嗎?還是說你故意不執行我的命令?”

這話實在讓人寒心,不過維帕科夫斯基早就對普拉尼奇死心,壓根就不指望這個魔鬼一樣的惡棍會通情達理,所以他很冷淡地回答道:“我說過了敵人很強,兵力幾乎是我們的十倍,而且火力上的優勢是我們的一百倍!沒有人能夠守住教學樓!”

普拉尼奇被激怒了,怒吼了一聲:“所以你就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