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就消失了。籠子裡的倒黴蛋開始互相聊天。
“夥計,你是哪個部分的?”一個尖嘴猴腮的小個子用手肘捅了捅麥克,問道。
麥克有氣無力地回答道:“三營E連的,麥克。克勞頓。”
“沙利。楊。五營A連。”尖嘴猴腮的小個子自我介紹道。
麥克看了四周一眼,小聲問道:“除了我們,還有美國人嗎?”
沙利鬆了鬆肩膀,指著籠子另一頭說道:“我們排長道森中尉被打暈了,這個白痴試圖向俄國人強調他是軍官,不應該跟士兵關在一起,然後俄國人不耐煩了,就給了他一槍托。願上帝保佑,希望他永遠也醒不過來!”
麥克嘴角抽了抽,問道:“為什麼?你恨他?”
沙利哼了一聲道:“我當然恨他,如果不是這個白痴拖後腿,我怎麼會被俄國佬抓住!這個蠢貨害死我了!”
隨著氣溫越來越低,麥克和沙利都失去了談話的興趣,沙利將腦袋埋在雙腿之間,蜷縮成一團顯得無比沮喪,而那位道森排長卻始終沒有醒來。至於芬蘭人,他們聚在一起小聲談論著什麼,很輕鬆,似乎沒有一絲被俘虜之後的惶恐。
麥克不知道這些芬蘭人是視死如歸的勇士,還是過於的沒心沒肺,反正他是做不到滿不在乎地談天說地,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馬伕那裡,他想聽一聽這些人到底想做什麼。
不過麥克很快就迷茫了,雖然他不懂俄語,但是在摩爾曼斯克跟俄國人打了大半年的交道之後,多少能聽懂一部分。可是今晚,他一個字都沒聽懂。
難道這是俄國的方言?麥克情不自禁的想到。這不是沒有可能的,他聽說過俄國有相當多的少數民族,這些民族有自己的語言。想要弄懂俄國所有的民族語言,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兒!
很快麥克就放棄了繼續偷聽,一方面是因為聽不懂,另一方面是那位道森中尉終於醒過來了。麥克很快就發現,沙利說得很對,這位道森中尉確實不招人喜歡,或者說惹人討厭。
因為他了解了當前的狀況和麥克的身份之後,立刻就表現出了一種高人一等的驕傲,用頤指氣使的口吻向麥克釋出著命令,他很自然的將自己當做了所有人的頭頭。
“士兵們,雖然我們被卑鄙的俄國土匪俘虜了。但這不意味著我們就可以結束戰鬥!在我看來我們同魔鬼之間的較量才剛剛開始……作為一個軍人,我們首先要確保軍事機密不被洩露,從現在開始,不管俄國魔鬼問什麼,我們都不能回答!”
沙利有些譏誚地問道:“那俄國人要殺了我們怎麼辦?”
道森中尉一挺腰桿,腦袋直接撞在了鐵籠子頂上,就是這兒他還咬牙切齒的強調道:“為國捐軀,死得光榮!”
對於所謂的為國捐軀,麥克沒有一點兒興趣,他才不想死,而且他也不覺得自己掌握了什麼了不起的機密,像他這樣的小兵能知道什麼?他什麼都不知道!
馬車走走停停,一直走了三個多小時,在麥克他們幾乎被凍僵的時候,車停了,籠子也被開啟了。下車之前,道森中尉還在不厭其煩的將調道:“不準開口,否則,我會親自撕開你們的喉嚨!”
不過他的這番威脅很快就被不耐煩的俄國人打斷了,他們一把將喋喋不休的道森中尉從籠子裡拖了出去,一再警告他閉嘴無效的情況下,四個大嘴巴讓中尉先生終於管住了舌頭。
對此,沙利的評價是:“傻逼,自討苦吃!”
麥克環顧了四周一眼,如果這就是戰俘營的話,條件比他想象中要好很多,至少比芬蘭人用茅草和薄木板搭建的窩棚式戰俘營強上一百倍。房子大部分是原木壘起來的,雖然粗礦了一點,但是看上去就那麼結實。而且每一幢房子都有煙囪,更關鍵的是煙囪裡還有青煙升起。這說明每一幢房屋都有取暖設施,實話實說,這比他們之前的住宿條件都要好。在麥克的連隊裡,只有軍官們才有資格睡在房屋裡,才有條件生火取暖,他們這些低等的小兵只能擠在涼梭梭的帳篷苦挨。
就在麥克對住宿條件萬分滿意的時候,沙利捅了他兩下:“快看!”他小聲說道。
順著沙利努嘴的方向看去,麥克也驚呆了,他發現押送他們的“俄國人”以及走出來“迎接”他們的“俄國人”都長著一副東方面孔,具體點說是就是華人。
是的,麥克一眼就能認出,這些東方面孔屬於華人,原因是他曾經在唐人街的混過一陣,對於如何區別東方面孔有深刻的瞭解。
不過麥克想想又覺得不可思議,在遙遠的俄國,他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