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糕的行為必須要注意分寸,不能咄咄逼人,也就是說多少有點畏手畏腳放不開。而這就是列寧的優勢所在,你小子越放不開,我就能越少放血。乘著這個機會,我直接進入正題,看你怎麼搶。
而事實也證明了,托洛茨基確實是比較難受,這個度的分寸卡得他非常難受,尤其是在列寧乘熱打鐵準備扶正穆拉洛夫的時候,他真心不能也沒有太好的手段去阻止,也只能稍微抵擋一下,找一個不是理由的理由去螳臂攔車了。
之前他說穆拉洛夫準備不充分,說什麼決定太草率,這真有點扯淡的意思。你怎麼知道穆拉洛夫準備不充分?根本原因還是你沒辦法質疑穆拉洛夫的能力,只能拿狗屁的準備工作說事吧!
確實,如果穆拉洛夫不是中央委員,托洛茨基要找的藉口就絕對不是準備不充分,而是能力不足夠。可偏偏的,穆拉洛夫是正牌也是老牌的中央委員,當著中央委員會的面去質疑一箇中央委員的能力,這怎麼看都有點扯淡的意思,甚至還有點打臉和隱射的意思,搞不好就弄巧成拙了。所以,托洛茨基也只能找這麼一個有些牽強的藉口,希望能夠拖延一下時間,或者說想借此打亂列寧的節奏。
可惜,列寧的節奏不是那麼容易打亂的,導師大人當面就給托洛茨基頂了回去:“穆拉洛夫同志的能力無可置疑,在十月革命中,他就證明過自己是值得信奈的。在當時十分複雜的情況下,他都能夠很好的堅持原則,積極的推動了革命的發展,這充分證明了他是可靠的。像他這樣經受過革命考驗,又十分可靠的老同志,對於肩負領導莫斯科黨委的職責,怎麼會沒有思想準備?”
說到這,列寧微微一笑,道:“再說,遷都問題早就向中央委員會傳達了,也是經過全體中央委員討論後才形成的決議。這個情況穆拉洛夫同志早就是清楚的,如果他覺得自己準備得不夠充分,完全可以拒絕這項職務嘛!現在的情況是,他並沒有拒絕,還表現得很有信心嘛,這怎麼能說是完全沒有準備呢?”
托洛茨基有些恨得慌,可是卻也沒辦法反駁,而且列寧的話也沒有講完,“至於這個莫斯科州黨委的選舉是不是有些草率,我看這個問題根本就不值得討論嘛!一個州的黨委機關,沒有經過充分討論和研究,怎麼會胡亂選舉一個同志去領導他們呢?之前的選舉結果充分說明,穆拉洛夫同志是深受莫斯科的同志信任的,同志們都對他有信心,這難道不能說明問題嗎?”
“這隻能說明你獨吞莫斯科州黨委!”托洛茨基在心中吐槽了一句,可是列寧的話句句在理,而且也體現出一種自信,他真要不知死活的撞上去硬拼,恐怕是討不到好的。
好在托洛茨基也知道,想讓列寧放棄他在莫斯科州黨委裡的優勢,讓他把黨委書記一職交出來,看來是不現實的。就算他豁出去了,這個黨委書記的也落不到他手裡。剛才出言發,他更多的是表現出一種態度和釋放一種訊號——他得告訴列寧和其他的中央委員,別以為一個莫斯科州契卡就把我打發了,這點好處遠遠不夠!
也就是說托洛茨基之所以趕緊反對,那是為了方便在下一回合搶先出手撈好處。
果然,在黨委書記的位置順利的落入了列寧的荷包之後,托洛茨基朝他真正中意的目標發起了衝擊。
“既然穆拉洛夫同志已經擔任了莫斯科州黨委書記的職務,我認為他很有必要從莫斯科州蘇維埃主席的位置上退下來,讓一個同志同時身兼兩個重要的職務,擔子太重了,責任太大了。應該讓其他的同志為他分擔一點工作責任,而且權力的過於集中,也不是好事!”
隨著托洛茨基發話,立刻就有一批中央委員隨聲附和,莫斯科州黨委什麼的他們沒有念想,但是總不能莫斯科州的兩個最重要的機關都被你們列寧派把持吧!
這樣的情況列寧早就有所預料,他老人家也沒打算在莫斯科州一手遮天,跟莫斯科州黨委比起來,莫斯科州蘇維埃重要性也不是那麼大,讓出去了也就讓出去了,反正莫斯科州蘇維埃執委會里他的人馬還是佔優勢的,區區一個蘇維埃主席,改變不了大局。
最重要的兩個職務分別被大導師和二導師瓜分之後,其他相對次要一些的職務自然不會再發生激烈的衝突,反正是利益均沾,各個山頭或多或少都在莫斯科的政治地圖上圈定了一個坐席,不出意外的話,這個“分贓”大會就會圓滿的落下帷幕了。
至少托洛茨基就是這麼認為的,他覺得該分配的利益已經分配完畢,接下來就是各盡其責,趕緊的遷都。誰能想到,這個會議中的第二次意外的轉折又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