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注意到曼納海姆話中的主語只是“我”,也就是說著僅僅只是他個人的意思。而他個人的意志無法代表芬蘭的國家意志。
換句話說,曼納海姆這番話就是在說,雖然我很理解你,我個人也不想當狗奴才,但是我畢竟代表不了芬蘭。如果芬蘭的國家意志決定必須當一條狗,那我也只能服從這個決定。
可以說,這種表示等於什麼也沒說,他還是準備騎牆。說起來曼納海姆也是騎牆的大行家,從一戰結束到二戰爆發,他一直都是在騎牆,反對蘇聯的侵略,他確實在堅決抵抗,可是一旦有割地求和的可能時,他也會毫不猶豫的充當“賣國賊”。
當然,雖然這些舉動有迫不得已的成分,但是曼納海姆確實不像“主流”愛國者那麼堅決,有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決心。他更像一個政客,在強大的壓力下,可以毫不猶豫的妥協,但是在妥協的過程中又會想方設法的表現出自己的愛國情操。
從二戰就能看得很清楚,雖然芬蘭最後跟德國人站在了一條戰線上,但是對於跟德國人的合作,他還是有戒心也是有防範的。說到底,曼納海姆是個非常擅長於到什麼山上唱什麼歌,左右逢源在夾縫中求生的人。
這樣的人確實適合從政,也適合成為政治家,但是,對於這種人的朋友來說,可不見得是什麼好事。在強大的壓力下,他會毫不猶豫的妥協和屈服於強權,甚至有可能賣隊友。跟這種人合作要打起十二分的小心,天知道他什麼時候就轉換陣營了。
所以跟曼納海姆只能同富貴,不能共患難,要想跟他長期的合作下去,必須要給他一種壓力,讓他明白調轉槍口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德國離芬蘭近,還是俄國離芬蘭近?”李曉峰忽然問道。
這個問題的答案自然是不言而喻的,不過曼納海姆明白某人要表達的不是距離遠近的問題,而是一種實實在在的威脅。他剛想反駁,某仙人繼續問道:“英國、法國和美國離芬蘭近,還是俄國離芬蘭近?”
“你是在威脅我嗎?”曼納海姆頓時惱火了。
“我是在幫你明白芬蘭的地緣政治環境!”李曉峰冷笑著回答道,“作為俄國的近鄰,如果芬蘭採取排斥和敵視俄國的態度,那後果是很難說的!”
曼納海姆氣鼓鼓的說道:“我們芬蘭人絕對不缺乏維護獨立的決心!”
而李曉峰依然輕描淡寫的回答道:“我們俄國人也不缺乏同樣的決心,你覺得現在動起手來,不管是德國人也好,還是英國人、法國人和美國人,能給你們多大的支援?”
曼納海姆頓時不說話了,如果真的開戰,就戰爭潛力來說,十個芬蘭也不是一頭北極熊的對手,雙方根本就不是一個數量級的對手。但是他也不是那麼容易屈服的,頓時怒道:“你們以為這就可以對我們予取予求了嗎?”
“我們的要求難道很過分嗎?”李曉峰十分輕蔑的反問道,“我們要求很簡單,很很容易做到,為了我們兩國能長期和平友好的共處下去,雙方保證不加入針對對方的軍事和政治集團,這一點要求難道很過分嗎?”
曼納海姆頓時不說話了,因為這點要求確實不高,但是真心不好做到,“芬蘭只是一個新獨立的小國,力量很弱,對於那些大國的要挾,我們無力抵制!”
“你們不是無力抵制!”李曉峰立刻就戳破了這個謊言,“你們恐怕是順水推舟,貴國的一些極端的民族主義者一直都敵視俄國,哪怕是我們已經讓你們獨立了,他們任然想著要報復。這種思潮在現在的芬蘭是很有市場的,他們以為俄國陷入了戰爭的泥潭,衰弱了,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可以狠狠的在俄國身上挖一大塊肥肉!”
曼納海姆頓時就尷尬了,有這種想法的芬蘭確實不在少數,實際上對於那些剛剛從沙俄帝國掙脫出來的民族,比如波蘭人,都有這種想法(甚至波蘭人將此付諸行動,波蘭和蘇聯的之間的戰爭,完全是波蘭一手挑起的。結果一開始大波波被修理得很慘,差點連首都都丟掉了,如果不是法國和英國的及時支援,擦腳布之國恐怕又要亡國)。
“我必須提醒你,這種想法是非常危險的!”李曉峰嚴厲地警告道,“也許你們在一時能撈一點好處,但是從長遠看,這隻會讓我們兩國之間的關係變得十分緊張。現在的俄國雖然虛弱,但是十年二十年後,情況將完全不同。那時候你們必然要將佔的那點小便宜完全吐出來,甚至還要吐出來更多!”
李曉峰說得一點都沒錯,小國的悲哀就在這裡,跟俄國這種龐然大物做鄰居,壓力將是非常大的。一時能從胖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