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監同志,讓無情號和憤怒號撤出戰場是不是太危險了,他們離開之後我們就只能單打獨鬥了,敵人的驅逐艦隨時都可能從側面包抄向我們發動雷擊!這是相當危險的!”
艾伯哈特明白這個道理嗎?肯定懂,他是老海軍了,雖說對方剩下的那兩艘舍斯塔科夫海軍中尉號和撒肯海軍中校號有點老鍾龍泰,速度畢竟還是比水星紀念號快,當水星紀念號被阿斯克德號正面黏住的時候,這兩艘驅逐艦完全可以從側面突擊來發動雷擊。
魚雷的威力大家都懂得,一戰剛剛爆發的時候,德國潛艇就給英國裝甲巡洋艦上了一課,75分鐘內U9號一舉擊沉了克雷西號、阿布基爾號和霍格號三艘萬噸級的裝甲巡洋艦。對於老式巡洋艦來說,一枚魚雷就能讓它癱瘓,兩枚就能讓它徹底完蛋。
而對於暫時單打獨鬥的水星紀念號來說,中雷後不管是癱瘓還是完蛋,意義都差不多。如果不想死的話,最好將敵人有雷擊能力的艦艇,比如說速度較快的驅逐艦趕得越遠越好。
而艾伯哈特竟然很“怪異”地命令驅逐艦先閃人,這等於是自廢武功大開門戶,所以政委才會反對。不過艾伯哈特卻堅持他的意見,似乎是有什麼特別的目的,作為編隊的指揮官,他有權力這麼做。
隨著無情號和憤怒號暫時撤出戰場,水星紀念號和阿斯克德號之間再也沒有任何阻礙,兩艘技術效能幾乎完全一致的防護巡洋艦迎頭撞在了一起。
在八千米的距離上,迫不及待的加拉寧首先下令開火,“為了俄羅斯,殺光布林什維克亂黨,我命令,開火!”
不過阿斯克德號的炮擊完全不像加拉寧說得那麼慷慨激昂,因為之前忙著加速,阿斯克德號幾乎是船頭對著水星紀念號的方向衝過去,因為射角十分有限。在加拉寧下令開火之後,除了船頭的主炮以及右舷甲板下炮廓中的一門152毫米火炮能夠開火,這實在談不上什麼壯觀。
不光是沒有氣勢,甚至結果也不甚理想,因為倉促開炮的關係,炮彈偏得比較離譜,都打進了水星紀念號前方的大海里,連水星紀念號的邊都沒挨著。
望著前往騰起的水柱,艾伯哈特很淡定的問了一聲:“槍炮官,距離?”
“40鏈(約合7400米)。需要還擊嗎?長官?”
艾伯哈特輕鬆地笑了笑道:“沒必要!”
對第一輪炮擊,加拉寧也相當的不滿意,他一面催促槍炮官重新測距,另一面下令轉向,準備將整個右舷露出來,好發揮全部的火力。
“敵人正在轉向!”政委小聲提醒道。
“看見了!”艾伯哈特放下望遠鏡,很輕鬆的笑了一聲。
政委又提醒道:“我們是否也轉向?”
政委的意思很明確,對方這明顯是想發揮火力掃蕩他們,如果傻傻的繼續筆直的向前,很被動,不如干脆也轉向,大家堂堂正正的拼一回炮術。
不過艾伯哈特沒有這個意思,他輕輕地搖了搖頭,“保持航向,加速到18節!”
這時候加速明顯就是想縮短距離,在政委看來,眼下的距離剛剛好,在將七公里左右的距離上,6寸炮的威力剛好能發揮出來,而且可進可退,發現有危險也好撤退。如果繼續前進,隨著交戰距離的縮短,火炮的命中率會極大的提高,那時候萬一出了意外,逃都不好逃,而且對方怎麼說也人多勢眾,被纏住了風險太大!
艾伯哈特再一次拒絕了政委的好意提醒,水星紀念號繼續加速前進。無疑的,這很對加拉寧的胃口,一直以來他都擔心艾伯哈特逃跑,而現在對方用實際行動告訴他,沒打算逃跑,這讓他大大的鬆了口氣。
而且,隨著阿斯克德號完成轉舵,整個右舷對準了水星紀念號的船頭,可以將側舷火力完美的發揮出來,這個便宜可是佔大了。
面對這種情況,加拉寧再一次堅定了信心,他得意洋洋地說道:“外行!我們的敵人是不折不扣的外行!”說著,他還很輕蔑地搖了搖頭:“只有那些不懂海戰的外行人才會傻乎乎的面對炮火前進,槍炮官,開火,狠狠地打,讓我看看你們的表現!”
阿斯克德的右舷冒出一片濃煙,8門152毫米火炮終於完成了一次完美的齊射,炮彈呼嘯著飛過7公里的距離,一頭扎進了水星紀念號周圍的大海。
沖天的水柱騰起至少三十米高,飛濺的浪花和彈片將水星紀念號的船身打得啪啪作響。這是一次漂亮的跨射,雖然沒有直接命中水星紀念號,但無疑也差不了多遠了。
“很好,保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