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鐘,塞瓦斯托波爾的水兵們的不滿達到了頂點,他們選出了自己的代表,委派他們前往艦隊委員會表達自己的意願,強烈的要求制止契卡亂抓人的行為。
代表們從各艦船、各營房慢慢的向艦隊委員會辦公地走去,他們三五成群的走在一起,小聲的交換著意見,憤怒地咒罵著契卡,直到他們紛紛在通往艦隊委員會的必經之路上被崗哨攔截下來。
其中一處崗哨:
“此處嚴禁通行!”一個穿著黑色皮衣滿臉橫肉的傢伙傲慢的哼了一聲。
代表們頓時就不理解了:“為什麼?”
滿臉橫肉的傢伙橫了水兵一眼,繼續用那種非常拉仇恨的傲慢語調說道:“根據塞瓦斯托波爾契卡的命令,這條路已經被封鎖了!”
代表們一聽是契卡,立刻火氣就上來了,不過他們依然沒有失去理智,又問道:“為什麼要封鎖街道?”
滿臉橫肉的這位又哼了一聲:“命令就是命令,哪有那麼多為什麼!快滾!”
水兵代表們火氣是騰騰地往上升,但還是必須要說明,此時,他們依然沒有失去理智,只是惡狠狠地瞪了滿臉橫肉的這位一眼,他們選擇了繞路。
是的,在水兵代表們看來,條條大路通羅馬,這條路不讓走,大不了咱們繞路嘛。不然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沒有路可繞,能通向艦隊委員會的路線都有契卡的人在把守。這幫貨一個個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對誰都沒有好臉色,尤其是對水兵代表,輕則挖苦嘲笑,重則報以老拳。
一次兩次的碰壁,水兵代表們忍了,但是次次都碰壁,那他們遲早都會爆發。因為在他們看來,契卡的囂張氣焰完全是艦隊委員會縱容的,就是想要壓制他們的呼聲,就是要打壓他們這些水兵。
當憤怒積攢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只要一顆火星就能引爆一切。當不堪受辱的水兵們憤然還擊契卡的囂張氣焰時,一切就爆發了。水兵們和攔路設卡的契卡工作人員打成了一團,先是拳打腳踢,然後是棍棒匕首,直到最後有人打響了第一槍。
這一槍改變了一切,當憤怒的雙方互相交換子彈的時候,似乎一切都無可挽回了。
“一切順利,斯科羅帕茨基說他的人已經激怒了水兵,我們可以開始下一步了!”
尼古拉輕鬆地吁了口氣,直到得到這個訊息,他才真正的輕鬆了,現在火焰已經被點燃了,想要撲滅它幾乎已經不可能了。
他笑咪咪地說道:“我立刻去見艦隊委員會,告之他們這個重大訊息。接下來就該平地水兵的叛亂了!”
尼古拉的計劃很簡單,他就是藉口阿斯克德號和鑽石號的叛亂大做文章,要求艦隊委員會逮捕那些可疑的“反革命”份子,然後藉此煽動水兵們的情緒。最後當水兵們情緒爆發的時候,他只需要點一把火,然後就可以焚燬一切了。
“反革命份子開始暴動了?”
當艦隊委員會獲知尼古拉帶去的這個假訊息時,立刻就震驚了,因為通訊渠道被尼古拉提前切斷,他們並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兒。倒是那些此起彼伏的槍聲讓他們十分在意。
尼古拉故作嚴肅地解釋道:“這是反革命份子試圖圍攻艦隊委員會,之前他們已經跟契卡發生了嚴重的衝突,打死打傷了我們相當多同志……委員同志們,你們不能再袖手旁觀了,必須採取果斷的措施平息這場叛亂!”
艦隊委員會並沒有立刻聽信尼古拉的謊言,他們也不是沒腦子的人,不搞清楚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們不敢隨便下達任何命令,尤其是肅反這種很嚴肅的事兒,不明情況亂行動是要出大亂子的。
對於艦隊委員會的猶豫,尼古拉一點兒都不著急,如果艦隊委員會立刻就答應了他的要求,他反而要奇怪。被拒絕太正常了,這才正常,這也說明了他可以進行下一步。
尼古拉離開艦隊委員會駐地沒多久,幾乎是他前腳離開,後腳,大批水兵打扮的反革命份子就高喊著各種口號,開始攻擊艦隊委員會的駐地。
一時間槍炮齊鳴,喊殺之聲大作,隔著窗戶,艦隊委員會的委員們能清楚地看到每一個反革命份子的嘴臉,對他們的瘋狂和喋血留下了深刻印象。
再結合之前尼古拉的警告,委員們心中不由自主地生出了一種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感覺。他們似乎能感覺到,在塞瓦斯托波爾的各個角落裡都活躍著反革命份子,如果不立刻將他們鎮壓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情況越來越失控,隨著艦隊委員會下達了戒嚴令,隨著艦隊委員會命令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