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風險。
說不好聽點兒,有點以卵擊石的感覺。康斯坦丁雖然不喜歡布林什維克,但是這不等於他活膩了,明知道勝算不大,還蠻幹硬來,這怎麼看都像是作死!
“有把握嗎?”他疑慮地問道,“你昨天還告訴我說敖德薩的風聲很緊,必須小心行事嗎?怎麼突然的就要開始行動了?”
大鬍子眼神有些閃爍,不過他很快就鎮定了下來,解釋道:“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每一天的形勢都不一樣。昨天情況不算好,但不等於今天也會很糟。而且經過這一陣子高強度的戒嚴,布林什維克的神經也放鬆了下來……他們絕對想不到,我們會在這個時候發動致命一擊……必然能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康斯坦丁依然有顧慮,問道:“會不會太倉促了?”
大鬍子趕緊說道:“一點兒都不倉促,斯科羅帕茨基先生已經派遣了一隻軍隊前來協助我們,有了他的幫助,我們將如虎添翼。”
平心而論,康斯坦丁一點兒都不喜歡斯科羅帕茨基,因為這個傢伙一度當了德國人的狗腿子,叫囂著烏克蘭獨立,作為一個大俄羅斯主義者,康斯坦丁厭惡這種俄奸,如果有可能的話,他恨不得將斯科羅帕茨基公開斬首才好。
不過這個斯科羅帕茨基卻不知道使了什麼法子跟社會革命黨和立憲民主黨的上層取得了聯絡,這幫人不知道談了些什麼,最後達成了協議,斯科羅帕茨基的軍隊將協同白軍作戰,直到將布林什維克驅逐出烏克蘭。
將布林什維克驅逐出烏克蘭之後,烏法臨時政府需要給斯科羅帕茨基什麼好處,康斯坦丁不知道。但是他知道一點,那絕對是要大出血的,肯定是要付出一部分烏克蘭的利益,否則斯科羅帕茨基不會這麼上心。
反正,對於給亂黨好處的行為,康斯坦丁是堅決反對的,這種做法跟布林什維克有什麼區別,還不是出賣俄羅斯的國家利益!不過烏法臨時政府和白軍中當家作主的不是他,他就算反對也沒有意義。而且他還必須捏著鼻子跟斯科羅帕茨基合作!
“斯科羅帕茨基的人馬什麼時候能到?”
聽到這個訊息之後,康斯坦丁雖然惱火,但是心裡多少還是安定了一點兒,如果有了斯科羅帕茨基的軍隊,倉促起事也顯得不那麼突兀了。
大鬍子笑笑道:“已經到了!”
“哦?”康斯坦丁驚訝了,又問道:“來了多少人?”
大鬍子又道:“不下萬人!”
“嘶!”
康斯坦丁吸了口涼氣,如果斯科羅帕茨基真的派了萬餘人的軍隊前來助陣,必須說這真是大手筆了,據他所知,那個貨手底下也就只有一兩萬人,這是要豁出去老本嗎?
想到這,康斯坦丁更加放鬆了,有斯科羅帕茨基的一萬人在,突然襲擊拿下敖德薩就有八九成的把握了,確實,這是個好機會。不過在簡短的喜悅之後,康斯坦丁又開始糾結了,他們前前後後在敖德薩聯絡了不少人,最後願意跟他們乾的也不過是千餘人,這點兒人馬跟斯科羅帕茨基的軍隊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
康斯坦丁很擔心事成之後,斯科羅帕茨基會搶走絕大部分戰利品,那樣的話,他就很尷尬了……必須得早點想個辦法,他心裡暗暗地下定了決心,必須把功勞和戰利品的大頭留給自己!
就在康斯坦丁開動腦筋打小算盤的時候,他完全沒有注意到身邊的大鬍子流露出了鄙視的眼神,那種眼神就像看作死的傻瓜,在他眼裡,康斯坦丁彷彿已經是個死人了。
夜深沉,敖德薩港的棧橋上,紅軍水兵瓦連京和他的小夥伴正在站崗巡邏。講心裡話這並不是個好差事,夜間的軍港靜悄悄,除了潮溼的海風帶來的海浪聲之外,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聽不見。
四月份,雖然已經算是春季,但是海風還是那麼陰冷刺骨,瓦連京往手上呵了口氣,狠狠地跺了跺腳,看了看老邁的普魯特河號,這艘已經有將近半個世紀艦齡的老爺船就像漂浮在海面上的棺材,死氣沉沉。
瓦連京搖了搖頭,趕走了腦子裡那些不好的想法,他很鬱悶,每個水兵都願意在新式軍艦上服役,而不是在一艘老掉牙的軍艦上服役,和老掉牙的普魯特河號比起來,旁邊的阿斯克德號要有朝氣得多,至少他不用擔心出海就會沉沒。
胡思亂想了一陣,瓦連京緊了緊自己的衣領,縮著脖子朝棧橋的另一頭走去,在那邊有個臨時搭建的崗亭,多少能避一避風。
皮靴踢在鋼鐵棧橋上發出清脆的聲音,在這個寂靜的夜裡,這種簡單單調的聲音尤其刺耳,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