態度是莫斯科黨委的集體意見,你烏利茨基不要太過分,就算你是政治局委員,也必須給下級黨委的全體同志以必要的尊敬;
而軟釘子則是穆拉洛夫挖苦他什麼都不知道,就亂髮表意見,亂下結論。其實這番話也就是針對烏利茨基剛才抱怨他沒有主動的介紹莫斯科的情況,耽誤了他開展工作的時機這個大帽子去的。
這一條罪名想要成立,前提條件就是烏利茨基確實不瞭解莫斯科的情況,那麼穆拉洛夫不主動介紹,確實有錯,值得批評。不過由這一點引申出來,也可以得出一個極不利於烏利茨基的結論——他在對莫斯科的情況一無所知的情況下,就極不負責任的隨便批評莫斯科黨委的決定,就隨便下結論,這個錯誤可就大了。
所以這兩顆釘子一出來,頓時擠兌得烏利茨基說不出話,車廂裡又一次陷入了沉寂之中,一直到抵達了黨委的辦公樓,烏利茨基都沒有說話,臉色陰沉得像鍋底一樣。
這讓前來迎接這位政治局大長老的黨委工作人員驚詫不已,實在是不明白這位大長老的臉色怎麼會如此難看,難道是對歡迎儀式的規格不滿意?
“怎麼回事?烏利茨基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面對自己黨羽的提問,穆拉洛夫輕蔑的哼了一聲,不屑道:“是他自己要找不痛快的,對於專門來找茬的人,我才不會客氣!”
那黨羽默默的點點頭,立刻就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說不得立刻就將這個訊息傳遞了出去,馬上的,穆拉洛夫的黨羽們都知道了接下來的黨委緊急會議恐怕會有一場好鬥了。
對此,他們並不感到緊張和擔憂,政治局委員又怎麼樣?你丫的在莫斯科沒有任何勢力,根本就不接地氣,咱們說不鳥你,就不鳥你!換成其他政治局委員,哪怕來的是斯大林,哪怕他們跟這位極為不對路,也不敢太過分,必須保持克制和忍讓,誰讓斯大林算是導師大人的人呢。但是來的是托洛茨基的人,嘿嘿,那就對不住了,咱們就是不買賬!
在黨內誰不知道導師大人和托洛茨基之間的明爭暗鬥,打托洛茨基死黨的臉,就等於是給導師大人長臉,這種事兒風險小,利益大,誰不幹誰是傻子!
說起來,這也是托洛茨基過於天真了,他以為用政治局委員就可穩穩的吃住中央委員和中央特派員,但問題是權力這東西,不在意你的名頭有多大,而是你說的話有沒有人聽。政治局委員又怎麼樣,在莫斯科就是光桿司令一個,不接地氣,下面的人說不聽就不聽,最次也能陽奉陰違,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嘛!
而後來托洛茨基失敗也就是失敗在了這一點上,牢牢抓住了書記處和中組部的斯大林,門生故吏遍天下,一呼百應,而托洛茨基只有一個空頭架子,能不被玩死?
要不怎麼說,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就是人,誰掌握的人多,誰的發言權才大!這也是某仙人急吼吼的要發展自己嫡系的重要原因。
當然,這些話是跑題了,托洛茨基和烏利茨基都不明白人的重要性,傻乎乎的用身份壓人,這能有什麼用,反而只會適得其反,會讓莫斯科黨委更緊密的團結起來跟他作對。而接下來的一切,正好就詮釋了這一點。
黨委緊急會議召開了,臉色黑得跟鍋底一樣的烏利茨基坐在主席臺正中央,他冷冷的掃視著每一個與會者,似乎在找什麼人?
“安德烈。彼得洛維奇同志和米哈伊爾。伏龍芝同志怎麼沒來?”他冷冷的就發問了。
在烏利茨基看來,某仙人和伏龍芝不去迎接他就夠那啥的,如今他親自召開黨委的緊急會議,竟敢不到,這簡直是大逆不道啊!說不得,他就要大發雷霆!
可是,穆拉洛夫很快就給他上了一課,只見坐在旁邊的他懶洋洋的抬起頭,輕描淡寫的回答道:“安德烈。彼得洛維奇同志和米哈伊爾。伏龍芝同志,都不是莫斯科黨委的委員,自然不用參加黨委的會議!”
烏利茨基頓時是怒火攻心,拍了一下桌子,怒道:“胡說八道,他們一個作為事件的直接負責人,一個作為維持莫斯科穩定的軍事指揮員,怎麼可以不參加會議,簡直是亂彈琴!”
“這不是亂彈琴!”穆拉洛夫依然是不緊不慢的回答道,“這是組織原則,我們開的是黨委緊急會議,而不是黨委擴大會議,麻煩某些同志以後拍腦袋做決定要開會之前,先想想自己到底要做什麼!”
烏利茨基臉色唰的就白了,他死死的盯著穆拉洛夫,他知道穆拉洛夫就是故意打他的臉,否則也不會把緊急會議和擴大會議幾個字眼咬得那麼重。
更可氣的是,